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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云喜佛香(1 / 2)

第73章云喜佛香

“前几日,有人在城北见过徐十七。”

“城北,是谁?”

“云喜佛窟的人,听说还将曲灯尊者的左膀右臂给杀了。”

“哈哈哈,当夜我也在场,何止左氏那俩,当夜死伤者数十,曲灯人前端得人模狗样,见着徐十七不还是吓得倒地就跪!”

说话那人,阿俏瞥了一眼,十分面生。

当夜云喜佛窟的淫修太多,几百号人,这一张丢尽人群就找不到的脸,很难让人产生印象。

那姓普名通,号“平平无奇”的淫修,当即吸引了诸多目光。有人问他,曲灯尊者如何,他极尽轻蔑之能事,说其不男不女,贪生怕死,羞与之。有人问他,徐十七如何,他则遮遮掩掩地嗤笑,道,外传紫薇尊者模样如何出众,当夜一见,不过是一张毫无姿色的脸,还不如曲灯登得上台面。

“不过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去为难云喜佛窟,”接话人打了个寒颤,“莫不是杀瘾大作,想如三年前那般,再戮城一回?”

四下顿时寂静了。

漫长的死寂后,那位普通淫修摇扇道:“听闻,那夜徐十七行凶,是为一女修……”

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模样。阿俏听不下去,敷衍完心魔,手腕一翻,悄无声息地捏了道禁言诀飞过去,随后起身,毫不留念的走了。

走出十来米,还能听见后头的动静。

“道友,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道友!你脸怎么肿了!”

……

回到曲水流丹,不过正午。

窗门紧闭,灵蝶腾飞。阿俏拿了纸笔,传音问:“你对郁琮仙尊,了解如何?”

灵蝶送来宣融的声音:“知之甚少。”

阿俏沾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云京之史,若要追溯,可绵延至千余年前。

据原著描述,自缪天尊者起,云京便九州有名。鸿野战后清玉败落,云京取代其成为九州第一仙门。时天书院从天川南下,迁址中州,云京、天书相邻而望,加之战后东佛太初寺东迁,三宗集聚中州之地,中州就成了天下群英荟萃处。

郁琮仙尊在成为瑶光殿主前,曾是云京内门弟子,籍籍无名,大器晚成,在阙平末年偶得传承——约莫可以说是,坠下山崖,巧得机缘,一跃成为天下高手之列。

鸿野战后五十年,旧尊仙逝,郁琮登位,号“郁琮仙尊”。

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尊者、仙尊、魔尊,各种称呼,各式各样,眼花缭乱,有的名副其实,有的只能听个半截儿。

不过郁琮仙尊当是九州诸多自诩尊王之辈中,少数的能担当得起“仙尊”名号的那个。他那把枯骨剑,传承上古遗迹,位列天下名剑榜首,就连子哭剑也位列其次。

名剑排行榜行三是嵇无双手中的无双剑,书里曾提及过一嘴,也是千百年前的某位大能的遗留之物。

郁琮登位不久后修成渡劫,引得九州大动,从元婴到渡劫他只花了二十多年——九州也有徐薇、侯礼闻这样十多岁就及金丹的逆天之才,但天才毕竟罕见。嵇无双这类,三十虽不到就成元婴也是少数。

寻常人从练气到筑基再到金丹,至少三五十年;能成元婴,就说明在修行上算得有天赋;若能化神,便站在修仙者前列;分神与大乘,则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天玑榜在名在册。大乘再往上,则是全新领域,半脚成圣,只等圆满渡劫,羽化成仙。

郁琮修达渡劫时,年岁约莫在百岁,他的年纪比二白长老还要稍大些,出关不久就在京殿创立学宫,天书院紧随其后,开放檀三山头,建立檀下学宫。

相较于天书院,第一仙门显得不太“接地气”,郁琮仙尊常年久居瑶光殿,门下大能修士众多,却也都忙于各自的修行,学宫的事悉一概由外门负责,内门修行者从不掺和——除了鸿蒙大会,九州诸多宗门在会上发现邪修痕迹,惊动了中州三宗,郁琮仙尊才露面出世。

“仙尊堕邪在三年前,但依我来看,他心中的邪魔,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种下。”

阿俏:“怎么说?”

宣融:“前辈可曾亲眼见过枯骨剑出鞘?”

“见过。”

不仅见过,还曾被它指过脑袋,扎过胸膛。

“枯骨剑出鞘时,剑身长吟,需用血气、鬼气喂养,才能使其平静。”

“你怎么知道?”

宣融笑了:“前辈忘了,黑水宣氏一脉,天生灵眼,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鬼气阴气。郁琮仙尊的剑中,有诸多被囚困的死魂灵,观其怨气,至少形成了上千年,因而长剑出鞘后难以控制。我曾亲眼见过,仙尊为滋养枯骨剑,每夜召幸金丹修士,掏空其灵府、凌迟悬吊,彻夜蓄血,放长剑在血池中浸泡。”

“……你的意思是,仙尊堕邪,与多年前他的机缘传承有关?”

“前辈可知道,地气蛊惑人心,最难攻克的是哪一类人吗?”

“剑修。”

“是,”宣融赞同,“天下剑修,有所成者,都历经百年的苦海寒崖,心无杂念,道心坚定不可摧折。地气想要污染这类人的心智,并非朝夕。郁琮仙尊已臻渡劫之境,大道成圣,又怎会因地气而一夜堕邪……”

……

和宣融谈完,已至午后,阿俏打了个短暂的盹,闭眼睁眼好似只有一晃神的工夫。纸上字迹已经干涸,她拿起来,确认没有错误,收入储玉,简单收拾了下赶去竹阁找徐薇。

宣融说的并非全无道理,郁琮仙尊一夜堕邪,想必另有隐情,这事只有问徐薇才能得到答案,并且她还有许多困惑处。

到竹院外,阿俏酝酿片刻,想先放只灵蝶进去探看,手诀刚成,意外瞧见院口站着一个人:一身夸张红衣,妆容艳丽的曲灯。

堂堂白日,太阳高挂,曲灯手中撑着一把红伞,没骨头似地叉着腰。今日他穿得虽然还是很招摇,但好歹衣服齐整了,没袒胸露乳的,头发也老老实实地用发冠盘簪,像模像样。

阿俏打量了一会儿,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是来这儿观光旅游的,清清嗓子走上前,抱臂道:“曲灯尊者,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曲灯回头,瞧见她,眼睛一亮,又转为狐疑:“你是?”

阿俏捏了两只灵蝶,化蝶为刃,凌悬于空。

晴日下,蝴蝶刃身清光粼粼,曲灯恍然大悟:“那夜的蝴蝶妖女。”

阿俏:“……”

当着她的面喊她妖女,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曲灯吃完惊,收了伞,看稀罕宝物一样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将她看了一遍:“姑娘原来是这模样,如此姣好相貌,为何那夜要遮遮掩掩,以虚假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