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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家宴(1 / 2)

要去家宴

祁朔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国事繁重,祁闵正便一直住在宫里,傅锦玉曾提言要带阮芙去宫里见他,但阮芙拒绝了。

不过好在,临近年关,朝中会给所有大臣放假,届时朝会休止,祁闵正应该会有空回来看看的。

祁闵正虽然监国,但也不能直接坐龙椅,只是在龙椅边加了个小椅子,他历来面无表情的,竟有几分祁朔的影子,让不少太子党看了心生欣慰。

最后一次朝会结束,祁闵正把祁君奕和祁闵昭二人留下了,他站起身来,走到二人面前,神色缓和了些:“三日后的家宴,父皇希望我们都到场。”

“二哥放心,那日我必定会去的。”祁闵昭率先开口。

祁闵正微微颔首,目光看向祁君奕。

每年都会有家宴,但祁君奕鲜少参加,总是说生病不便,和那位不愿见祁朔的贵妃窝在幽兰宫。

有宫人曾去幽兰宫送东西,说听见她二人笑语晏晏,似是同幽兰宫的宫女在过年。

但这不过是个不知轻重的小太监随口说的,谁也不信,反正祁朔是不信的,故而没有翻起什么风浪。没多久,那小太监便病逝了。

“君奕,今年身子可好?”

祁闵正很少会这么主动关心这些,祁君奕惊了下,随后又反应过来,这也许是那位帝王的命令——快死了,想要儿女齐聚一堂,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祁君奕觉得烦,可面上却是淡淡一笑:“自然,身为父皇的儿子,平日里忙便算了,如今是过年,自然该在父皇膝下尽孝。”

这番场面话如今祁君奕已经说得滴水不漏了,祁闵正看向她,眸色中闪过的一丝神情让祁君奕怔了下,但还没等她想明白,祁闵正就走开了。

祁君奕垂眸,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刚刚那个眼神,是……是痛心?

什么鬼?

祁君奕觉得是自己看错了,不再细想。

推门走进去,地龙生的正旺,热气扑面,融掉了祁君奕浑身的寒意,她呼出一口气,擡眸就看见楚岚夕正在和孟容轻下棋。

“母妃?”

祁君奕怔了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风就走过来,脱掉了她身上被雪沾湿的袍子,然后换了一件干净的。

孟容轻看了眼,道:“屋里热,穿这么多会不会太热了?”

楚岚夕被她杀得快片甲不留了,她擦了下额间的汗,扫了眼祁君奕,笑道:“奕儿冬日身子总是冷的,穿少了,怕是明日就要抱着药罐子喝了。”

孟容轻知道祁君奕体虚,但没想到会虚到这个份上,诧异了下,手中棋子不慎落下。

她看着那个位置,眉头一蹙,然而——

落子无悔。

楚岚夕神色一喜,连忙抓着这个机会开始力挽狂澜,但可惜的是,贵妃娘娘最终还是输了,她郁闷地开始收拾棋局。

见孟容轻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仍然记挂着祁君奕,她闷声道:“放心,屋里穿得袍子要薄一些,这些年下来,时风心里有数的。”

孟容轻尴尬地笑了下:“是我多虑了。”

楚岚夕在棋盘上落了下风,此刻便逮着这个机会打趣:“你这哪是多虑啊?分明是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挂在奕儿身上。”

孟容轻被她说得俏脸一红,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起身道:“我去看看厨房里的鸡汤好了没,母妃您请自便。”

楚岚夕看着她逃一般的背影,乐得不可开支。

这笑声打扰到了在一旁看书的祁君奕,她擡眸看去,却不似往常那般询问一二,只是淡淡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慢腾腾地翻过一页书。

她已经鲜少去过问楚岚夕的事了,非必要,她都不会去见她。

楚岚夕笑罢,这才看向祁君奕,语气一如往常:“奕儿,今日的朝会讲了什么事?”

祁君奕语气淡淡:“您的消息可比我灵通多了。”

楚岚夕被她一呛,却不好意思发怒,她自知理亏,心虚地垂下眼:“太子把你们单独留下后的事,我并不知晓。”

祁君奕并不看她,语气平淡道:“没什么大事,不过叫我和三皇子去参加三日后的家宴。”

楚岚夕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后笑得意味深长:“那么奕儿,家宴上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

祁君奕淡淡地瞥她一眼,并不出言发问,她现在是看透了楚岚夕这个人,知道她喜欢出“谜语”,她也懒得去猜,反正无论如何,到最后,她总会让自己知晓的。

毕竟自己可是她最重要的棋子。

三皇子府内,祁闵昭正猜测着祁朔的用意,他想了半晌,忽而一擡头,喃喃道:“莫不是,要宣布传位?”

他想到祁朔的身体,又想到祁朔对祁闵正的重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顿时沉下脸了,眼里隐隐燃起怒火。

他还真是偏心啊,同样是他的子嗣,先是祁君夜,再是祁闵正,怕是连祁君奕那个废物,在他心底的地位都比自己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