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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再见(1 / 2)

亭中再见

“正儿离开了傅锦玉的屋子?”

“是的,”暗卫语气平淡道,“殿下离开时,脸上有着巴掌印,似乎和太子妃发生了争执。”

徐梦娴垂眸看着残局,慢慢放下一枚棋子,将快要死的黑棋一方救活了,她淡声道:“傅锦玉并非好人,正儿离她远些也好。”

今日这局,不仅是为了除掉阮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为了让祁闵正和傅锦玉翻脸——他身为她的儿子,却和一个女人联合起来骗她,属实是不像话。

徐梦娴不想要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暗卫并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木头刻成的人一般,甚至连唇瓣都是平直的,没有半点弧度。

徐梦娴忽而想到一点,问道:“祁君奕和孟容轻还是分房睡的?”

“是的。”

“从未同房?”

“唯有一夜。”

徐梦娴是知道那一夜的,不过两人像是为了避嫌一样,连灯都没有熄,估摸着是没睡在一张床上的。

她垂眸,沉思片刻,像是在思考棋局,须臾又落下一子。

“赵太医昨日去了六皇子府,为祁君奕把脉,说她脉象紊乱,难以立即下定论,眼下对她的身体可有结果了?”

“赵太医说他翻了医书,猜测六皇子应该是先前中了剧毒,虽然毒已经解了,但伤到了心脉,以至于体虚阳弱,很可能不举。”

楚岚夕她们放弃傅锦玉,转而让祁君奕娶孟容轻,这点让徐梦娴一直很奇怪,而且自打从汴渭回来,祁君奕就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像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仿佛下一刻就要去出家了。

如今这么一说,倒是说得通了。

看来那位是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了。

“接下来,多注意三皇子。”

祁闵昭是个蠢货,本来无需她太费心神的,可他身后有卫家,而卫家又掌了不少兵权,要是真的狗急跳墙了,也是不好对付的。

“是。”

——

祁君奕虽然不爱孟容轻,可到底和她青梅竹马,儿时也曾被她生母抱过,甚至她还记得孟容轻生母做的糕点的味道。

楚岚夕不会下厨,但周氏擅长,她来看望她的时候,都会借长明观的小厨房给楚岚夕和祁君奕做点吃食。

每当那个时候,周氏和楚岚夕坐在一块聊天,而祁君奕和孟容轻就会挨着坐在一旁,埋头专心吃周氏做的糕点。

周氏时不时会看她们几眼,有时会为她们倒上一杯清茶,有时又会用帕子给她们擦擦嘴角。

楚岚夕总是心大地劝她不必如此小心,有时风她们在呢。

周氏只是淡淡地笑。

后来祁君奕才想明白,和楚岚夕被护的严实不同,周氏在娘家的日子不好过,嫁与孟大人后又要与糟心的小妾斗智斗勇。

她小心些是正常的。

周氏对外称是病死的,那年祁君奕十岁,孟容轻九岁。

孟容轻来长明观供灯,哭得泪眼婆娑,她在私底下告诉楚岚夕她们,说她母亲是被毒死的。

楚岚夕让她不要乱说,留她在长明观住了几天,等她再回家时,孟大人那个小妾已经死了。

因为情分在,所以祁君奕陪着孟容轻来长明观为周氏供灯。

许是因为年岁久了,孟容轻脸上早已不见儿时的悲伤,反倒是一种释然地笑意。

在长明灯被观主放到道祖像面前时,她突然牵住了祁君奕的手,喃喃道:“母亲,容轻已经嫁人了,是青梅竹马的六殿下,她待我极好,您放心……”

祁君奕看了一眼被牵住的手,又看向那盏灯,灯火幽幽,被风吹着,微微地跳动着。

她没有像平时那样避嫌,而是任由孟容轻牵着,在孟容轻说罢,认真地道:“周姨放心,我会照顾好容轻的。”

孟容轻看了一眼祁君奕。

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啊,善良到哪怕被人欺骗,也还是愿意为了那点情意妥协。

这样会很难受的,殿下。

孟容轻在心底微微一叹,可脸上却是忍不住笑了下,回到问风居后,她由衷地说了一句:“多谢。”

祁君奕擡眸看向她,神情认真道:“我并非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愿意照顾你。”

她顿了顿,又道:“我给不了你所谓的情爱,若是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就与你和离。放心,母妃那儿由我去说,她不会阻拦你的。”

孟容轻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有过一瞬间的复杂,但很快又是淡淡的笑意,她道:“那就多谢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