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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昏昏沉沉间,在无穷无尽的炙热灼烈中煎熬的周燃骤然触碰了凉水,那凉水带着一股清淡的茶香,仿佛冰泉般涌入他的口腔。

他渴极了热极了,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有多狼狈。

“慢些,不着急,都是你的……”

似乎有声音从很遥远的传来,带着熟悉的感觉。

是谁?

周燃来不及细想,体内刚刚被浇灭的火焰又倏地蹿上来了。那凉水能解一时之渴,却根本解决不了他沸腾的血液,解决不了他体内喷涌的火焰山。

“我好难受……司徒震……”

周燃剧烈地喘息,胸膛剧烈地起伏,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带喘。他伸出手臂胡乱挥舞,想要抓住些什么。

“夫君……难受……”

他的手被抓住了,有人在扒他的衣裳,那耳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真切。

“……不难受了……回来了……”

周燃听不懂,却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顿时大怒,一巴掌扇过去:“放肆!”

他的手又被抓住了,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燃燃是我,我是司徒震。燃燃,你醒醒,我回来了!”

周燃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上方模模糊糊的脸庞逐渐变得清晰。

“司徒震,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他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

他眼角的泪珠如线般往下滑。

“司徒震,我好想你。”

“夫君,夫君,夫君……”

他胡乱地亲吻他,指尖贴着他的肌肤贪婪地追寻他的温度。

“夫君,我好难受……”

他浑身滚烫,急切得近乎癫狂。

司徒震却很克制,与他缠绵过一次后,便忍下冲动,拿被子将他裹住,唤太医进来看诊。

“圣上体内药力还没有散尽,待微臣煮来一剂汤药送予圣上服下,还请镇北王继续帮助圣上散出药力。”

司徒震按住他挣扎着乱动往自己身上扑的动作,冷静地对太医说:“有劳了,去熬药吧。”

周燃中的不是普通的媚|药。它药力极强,非要让人尝尽极致的愉悦后才会随着精水散出,单靠强忍着或者自给自足草草了事是不行的。待药力散尽后,中药之人的身体同样也亏空到了极点,不卧床养病半个月根本无法恢复元气。

司徒震不敢一味纵着周燃,必要每次过后让太医诊断,既要替他散去药力,也要最大程度地保重他的身体。

待药力散尽,司徒震给他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里衣,将他塞进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被窝里。

他放下帐幔,将整张床榻遮掩得严严实实,走到外间开始收拾烂摊子。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喜怒的一句简单问话,便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张桉扑通一声跪下:“奴才有罪。圣上中药,身为总管太监,奴才难辞其咎。可是这一路上奴才眼也不眨地盯着,凡是吃的喝的都叫人试过了才奉给圣上,实在想不明白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岔子。奴才,奴才实在是冤枉啊!”

“哦?”司徒震金刀大马地坐着,淡声质问,“让一个丫鬟和圣上独处一室,你也冤枉吗?”

张桉身体一颤,几乎要被海啸般的恐惧淹没。事情发生的时候,屋里只有他和另外两个小太监,镇北王是怎么知道的?莫非那两个小太监背叛了他?

张桉瑟瑟发抖,仿佛所有的小心思被上方如利剑般的目光剖了个对穿:“奴才,奴才……”

“司徒震……”

“司徒震——”

断断续续的呼唤声从里间传来,打破这压迫到极致的氛围。

张桉看见镇北王脸色一变,如一阵风般刮进了里间,半点儿不带停留。

低低的交谈声从里间传过来。

“司徒震,你在哪里?你快回来,我好想你……”

“我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别怕,我就待在你的身边。”

然后就是一阵缠绵到了极致,令人不禁脸红心跳的亲吻的声音。

张桉的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看,不敢听,不敢想,却在内心深处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否一直以来他的猜度都是错误的,都是他一厢情愿?圣上和镇北王的感情如此要好,中了药宁愿独自躺在床上硬熬,也不愿意与别的女子沾染半分,他的眼里何曾有过满庭芬芳呢?只独独有一株青木罢了。

司徒震吻了他一会儿,将缠在身上的手臂拿下来,塞进锦被里:“乖,太医说你的精元已经耗尽,这段时间必须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