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第27章

纪黛鸯睁开眼睛,顿时大窘,满脸通红地推他的胳膊,挣扎着就要跑开。

司徒震连忙用力压制住他的动作,转移话题似地哄道:“给你做几件男装,生辰的时候穿上,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真的吗?真的要给我做男装?真的要带我出去?”纪黛鸯双眼亮晶晶的,刚刚的窘迫忘得一干二净,抓住他的袖子连连发问。

司徒震有些诧异:“这么开心?”

他不忍辜负他满脸的期待之色,许诺道:“真的,不骗你。”

纪黛鸯激动得无以言表,眼睛都笑成了弯弯月牙。

司徒震拍拍他的胳膊:“去拿皮尺,今天量了尺寸明天就送到织房,让他们尽快赶工制出成衣。”

纪黛鸯应了一声,欢快地跳下去,跑去翻箱倒柜找皮尺,找到了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举着皮尺兴奋道:“给。”

司徒震接过皮尺,正大光明地测量他的身体。

身高四尺六寸五分,臂长一尺八寸三分,腿长二尺五寸……

司徒震捏了捏他的肩膀,软绵绵的,骨头一点也不硬。

从前他以为纪黛鸯是女人,这些不足为奇,许多女子天生体量小巧可爱,便是二十五六已经嫁人生子,样貌神态也依然偏幼,花朵似的娇嫩。

可纪黛鸯是男人,这些就很不寻常了。四尺六寸的身高,软绵绵的身体,仿佛时光在他身上停滞了,明明即将满十八,却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是侏儒症,还是另有隐情?

司徒震暗暗皱眉,垂眸审视。

“天色不早了。”纪黛鸯打个了哈欠,仰头看他,故作自然地提议,“我们早点歇息吧。”

司徒震挑眉:“歇息?”

纪黛鸯双手按住他的腰,使劲往床上推。

司徒震顺着他的力道退后,坐在床边看他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纪黛鸯爬上他的膝盖,按住他的肩膀往后压:“对啊,难道你不困吗?”

司徒震握住他的腰,将人提溜下来。

纪黛鸯:“?”

司徒震面无表情:“我还没有洗澡。”

纪黛鸯恍然大悟:“那你快去洗澡,洗完了我们一起歇息。”

他解开腰带,脱掉衣裳裙子,只穿一层里衣滚进床褥里,从被子探出脑袋,目光炯炯地盯着司徒震瞧,仿佛在说我等你回来。

美人热情相邀,本是一件乐事,司徒震现在却完全乐不起来。

或者说,在猜测得到确认之前,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他洗完澡,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棉被,铺在榻上。

纪黛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军,您要睡塌?”

“嗯。”司徒震坐在榻上,拎起棉被盖住腿,仰身下躺。

“好吧。”纪黛鸯压下心里突如其来的失落感,“那我灭灯了?”

见司徒震不反对,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吹灭了桌上唯一一盏烛火。

凝辉堂正房熄灯,唯二的两位主子就寝,仆从们便也能休息了。

干完最后一点活计,安排好守夜、交班的护卫,其余人都回到屋里歇息,渐渐入眠。

夜色如水,院子寂静无声。

突然,偏房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吴嬷嬷从缝隙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她避开巡逻的护卫,蹑手蹑脚走到后院,站在大树底下嘬起嘴巴。

清脆明亮的鸟啼声响起,仿佛一只麻雀在树枝间盘旋,自然地与夜色融为一体。

没过多久,一只灰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从远处飞过来,落在吴嬷嬷的手臂上。

吴嬷嬷从袖口掏出一截指头长的细管,仔细地绑在鸽子腿上。绑好了,她摸了摸鸽子的羽毛,朝着天空使劲一扔。

鸽子翅膀扑棱扑棱,飞入夜幕便不见了踪影。

吴嬷嬷松了口气,又避开巡逻的护卫,蹑手蹑脚地回了偏房。

她没看到,鸽子刚刚飞过墙头,便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蹿出,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它。

谭俊轻巧落地,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细管,从中取出纸条展开,就着暗淡的星光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