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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果论到头(1 / 2)

后来因果论到头

采芑殿,书房。

安玉淙面色不善,他看着手里的文书,皱眉道:“释玺又想干什么?”

朱雀道:“这是缬缬昨天提的。她也不能说太多,只是暗示了一下。”说着,她用灵力化出一片南山地图,然后指着中央丹xue山的部分,道:“因为你是在丹xue出生的,所以现在丹xue名义上算是南山的中心,神庙啊什么的都在那里。你知道,凡人的供奉对你的神力修炼还是有益处的。”

南谷揣着手,指了指丹xue旁边那几个小城,道:“释玺这次是想通过毁掉那几个小城,影响丹xue的气运?”

“目前也只能猜是这样了,而且,八成是好几个月之前就悄摸摸跟八表他们布上局了,现在估计已经渗透了。”

“好麻烦。”安玉淙躺在书房椅子上,空洞道,“气什么运,我现在把那几个城里的人命格全都划了看还有谁剩下,这不就知道谁是内鬼了。”

“大爷您冷静。”朱雀无语道,“你一时省事儿了,人家好好的老百姓忽然回炉重造,合适吗?到时候丹xue旁边气运更不好了,这不是遂了安子宋的意了吗?”

安玉淙叹道:“我自然就是说说。这件事情我一会儿想个法子对付。……只是,最近阿煜马上要生日了,这次他生日是他的及冠礼,……这个时候明着跟东边过不去,他大概这个生日也过得尴尬。”

“这倒是。”南谷道,“他今年要什么生日礼物?你不是每年你这两个宝贝徒弟过生日你都送东西的吗?”

“还没问。”安玉淙道,“……不过,我大概猜到他想要什么了。”

“啊?什么?”

安玉淙叹道:“……八成是央我带他去见他娘吧。”

毕竟,姜煜自小,就完全没有对自己生身母亲的印象。

当年茶若与八表和离,走得决绝,一晃二十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姜煜。

听他这么说,南谷点头,道:“估计也是了,……你是要请东海龙女来给姜煜过生日吗?”

“不可能。”安玉淙摇头,道,“除非八表死了她会来吃席,不然她不会来的,只能是我带阿煜去见她。”

尚京汶并不清楚这各中缘由,他只谨慎地站在一边听他们谈论。

“你要去东海?”南谷惊疑道,“不会打起来?东海那边不是前些年就自立不归天界管了吗?之前去东海劝人的仙君都被揍了一顿丢出来了。”

“这你倒是放心。”朱雀挑眉道,“小神君怎么说也没有弱到会被茶若吊打的地步。况且,小神君是带着她儿子去的,自然不可能打起来。”

“我这几年,其实断断续续也有和茶若姨通信。”安玉淙道,“大概内容都是关于阿煜的,……她大概还是在乎这个儿子的,只是太要面子了,二十年根本不肯服软出来看。”

“不过,为什么八表长老和龙女会和离?”尚京汶终于忍不住问道,“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二十年不见吧?”

气氛忽然陷入了沉默。

安玉淙似乎是在殿里看了一圈,确定只有他们几个人,然后才道:“……你非要知道的话,就是八表出轨了。”

朱雀道:“……其实也就是,八表嫌弃茶若是平庸,在外边找了个干泽。”

南谷呵了一声,道:“对,就是嫌弃我们平庸不香。”

他们这三个人阴阳怪气地一说完,尚京汶“哦”了一声,安静了。

“据说茶若现在都不想看到干泽这个生物。”朱雀嗤笑道,“喂,小神君,你怎么进去?”

安玉淙一哂,道:“那我就是干泽,能怎么办?”

说着,他咳了一声,又道:“扯远了,说回来,……就是这件事情不能明着跟东廷刚,得暗着来。”

然后,他看着底下三个人,眯眼笑道:“你们谁想去?”

南谷沉默片刻,问道:“……你还去吗?”

“嗯……我派个分身跟你们同去,我自然不能离开这里。”

南谷朱雀断然道:“我不去。”

“啊,我保证这次分身……大概,应该不会有那么大味道吧。”

南谷幽怨道:“除了跟你本尊或者你的分身下去这件事情,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现在提刀去长老阁手撕八表海王都行。”

安玉淙是干泽。

对,而且是那种品质极佳的干泽。

正常干泽其实服了抑制药物就不会有信香的味道了。但是他,即使服用了再重的药,也依旧会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勾人香气。

因为这个香味,安玉淙根本无法掩饰自己是干泽这一件事。每次到了凡间,没走几步就能让人认出来,然后嚷嚷着各种绑架催婚求婚。

而上一次南谷陪他去凡间,还是因为看上了那城里没有人。

南谷和朱雀给他处理了好几次烂摊子,早就焦头烂额,再也不愿干了。

这个时候,尚京汶却道:“……啊?没人去吗?那我去吧。”

安玉淙微笑道:“真的吗?谢谢啦。”

尚京汶此时尚且不知道朱雀和南谷眼中那种同情和悲悯从何而来,他只是莫名其妙地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没事,没事。”南谷摆手道,“啊哈哈……你新来嘛,历练历练……也挺好的。”

安玉淙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京汶,你别听他们瞎说。”

他提笔写了封什么文书,然后折起来,递给南谷,道:“那劳烦你派人帮我把这封信转给茶若姨吧,之前都是崇光派人帮忙送的。你让他们报上我的名字就行了。”

南谷接过信,揣到兜里,挑着眉毛笑道:“怎么,这就叫京汶了?”

安玉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还叫你南谷呢,怎么了?”

尚京汶脸红了红,安玉淙却忽然反应过来了南谷的意思。

他笑骂道:“你一天天能不能惦记点正经事,滚。”

朱雀“嗯”了一声,道:“我错过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安玉淙道,“对了,朱雀,你是镇守南方的,这次麻烦你在殿里打坐布阵,凝聚气运了。”

朱雀点头,麻烦道:“啊,知道了,这还用你告诉我?”

“那是,这不是提点一下您老人家吗。”安玉淙道,“好了,就这样吧,大概事项我下了凡自有安排,南谷你负责维护采芑殿秩序,不要让有些人捣乱。”

说完,他看着三人,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就散了吧。”

“有。”南谷道,“我有点事私下跟你说。”

安玉淙颔首,朱雀尚京汶两个人便告辞了,只留南谷一个人在殿里。

他们两个人走了,南谷道:“你一会儿要去见姜煜时珣?”

“对。”安玉淙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吃我新做的那个药了?那抑制信香的药可比你抑制汛期的药副作用还大,你不到需要的时候,别乱吃。”

安玉淙无所谓道:“啊,还好,我昨天才吃了一颗,今天也还管用,不用吃新的。”

南谷看了他一眼,叹道:“安玉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