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节(1 / 2)

饱了,至少她尽力喝完了茶免得Queenie怪她摄入水不足。然后,艰难的是站起来,她没有感觉不适,只是虚弱。

裹在厚厚的外套里,她倚在Queenie身上沿着走廊走去洗澡。淋浴室是公用的,但至少有隔断,这使Ta感觉好了一点,不过反正没有其他人这么早来洗。Ta步入热水时Queenie赶忙去找新病号服给Ta换。值得庆幸的是,她手臂和腹部的绷带上有防水的魔法。

她用医院配备的香皂清洁了自己,洗头时做了个苦相,意识到不见了多少头发。没过多久她就累了,双脚酸软,她匆匆把自己冲干净,刚用毛巾包好身体就摔倒了。她靠在板凳上休息的时候Queenie回来了,拿着一件病号服……和一把剪刀。

“我们还不能在你身上用魔法,”她说,“到你的疗程结束前都不行,不过我正觉得手动收拾更好。”

像这样坐在这里,妹妹站在身后,剪刀在头上咔嚓,她感觉舒适。成缕的头发飘落到地上、她的肩上和毛巾上,虽然Ta不认为头上还有多少头发可剪,但Queenie继续修剪了很久很久。

她知道自己会变成短发,她只希望发型不要太可笑,她一向与之感情复杂。虽然无比高兴能贴近时尚并去除过长的头发,但她感觉自己永远不会好看,因为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打理。

“别担心,”Queenie听起来开心得令人不安,“你完全不用费心,而且我认为你美呆了。”

“你也太享受这个了。”Ta嘟囔。

“不,我只是恰如其分地享受。”

虽然Queenie给她剪发时Ta已经在休息了,但还是等过了一会儿她才有力气返回房间。她回到床上时医生出现了。

那是位面容严肃的女人,黑发黑肤,眼中有金色的斑点。因为入院时基本没有意识,疗伤后又很快进了病房,所以Ta本来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做的手术,但她为治疗自己的人有如此精妙的技术深感欣慰。

“那么我们来看看伤口吧。”她说。

在护士和Queenie的帮助下,她们拆开了绷带。Ta惊吓于看见自己身体上纯粹的暴力痕迹——皮肤斑驳淤青,伤口参差不齐。只是看着它们都使她紧张起来,肌肉收缩引起一股新的疼痛,但她的医生只是满意点头。“好多了。”她说。

她们开始换绷带的艰巨过程,在这期间Ta尽力一动不动。确切地说,这并不是疼痛,而是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正渗入她的骨头,她在更详细地了解她都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她的医生——名字是Mendes——只是怀着淡淡的理解看着。

“这伤很难治,”护士缠绷带时她说,“魔杖木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嵌入身体的移除后损伤还会持续,只是不再加重,不过当时还好我们能叫十一层的顾问帮忙。你感觉如何?”

“很累。”Ta回答。

“你很快就会更有活力的,”Mendes说,“尽量多吃多喝,绝对不能跳过服药,不过我对你的康复很有信心,Goldste小姐。”

Ta终于说服了Queenie回家,不是她不想让妹妹留在身边——其实,在医院里孤身一人让她紧张不安——但Queenie看起来形貌邋遢,Ta只是看着她都会心疼。她的妹妹一直很在意形象,但Ta知道那跟自己的安危相比只能屈居第二,所以如果她不干涉,Queenie很快就会看起来像车站的流浪汉一样了。

Ta能劝Queenie同意回家休整全凭她指出了自己反正也要睡上好几个小时,她也要求她带干净衣服、书和镜子过来,这样Queenie才终于出了门,保证会尽快回来。

在室内的静谧中,Ta睡着了,她的梦境轻柔飞逝,混合了发生过的事和奇怪的幻想,比如Mendes回来检查她的状况并告诉她伤势恶化了,还有Queenie在她明确叫她回家之后还在医院。

轻柔的刮擦声使她醒来,那是一瓶鲜花被放在了她床边的桌子上,就在她的水杯旁边。“对不起,”Percival轻声说,“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这是真的,不像她大脑边缘奇怪的梦境。这是真的,因为她擡头看向他时他用手轻抚她的脸颊,下到她的脖子,他的手温暖舒适,让她想要因放下心口巨石而哭泣。“你没事。”她轻声说着伸出手。

“Ta,”他坐在她床边,语带批评,眼神却是温柔的,“你真的需要停止担心我了,多担心自己吧,我当然没事。”

她坐起来,凑近了便看见他眼下的淡黑,但他仪表堂堂,头发妥贴地梳向后方,脸刮得干干净净。噢,他真好看。他安抚性地抚摸她的后颈,有那么一会儿她闭上眼品味这种感觉。“对不起,Ta。”他说。

“为什么道歉?”她低声问。

“不该是你一直在救我,”他说,“我应该保护你,不是反过来。”

“说什么傻话。”她不假思索地说,然后睁开眼以为会看见他在忍笑,但她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悲伤。她很抱歉,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话,而是因为自己让他这么担心,即便时至今日她知道Percival总是在担心,无论担心什么。这是他的本性。

他点头,“我猜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