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曦月打发走后,悦禾倒也没再折腾她了,饭菜变得可口,一切与苦瓜有关的东西都被撤下,虽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也总算是能让时卿喘口气了。
这一日,时卿看着桌上的红装,表情很是复杂。
虽然将悦禾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装傻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夫君不知道吗?”
悦禾看向她时,那双含情深眸一下变得具有侵略性。
悦禾又来这一套,时卿岂会上钩,“还请夫人明示,我该知道什么?”
悦禾没有看出异样来,时卿的眼中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心虚,是真的茫然。
“夫君莫不是忘了?”悦禾对上时卿疑惑的目光,笑道:“夫君几日前说,只要我能消气,让夫君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夫人是想我着上红装?”
悦禾笑眯了眼,点了点头。
“夫人就别打趣我了,我为男儿身,又岂能着上红装?”
“夫君只穿给我一个人看,又不出府让外人瞧。”
时卿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话虽如此,但此行为多少都有失身份,烦请夫人换个惩罚。”
悦禾脸上的笑容褪去不少,“夫君不是说,不管我怎么罚,夫君都甘之如饴吗?”
时卿是更加尴尬了,她道:“我确实说过此话,但这红装..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换个惩罚。”
悦禾并不买账,她一声轻笑,“呵,我就知道,不过是哄我玩罢了,夫君哪能真的什么都随我呀,都道男人最会甜言蜜语,我以为会有例外,而夫君也跟他们不一样,必定言出必行,没想到…我竟当了真,想来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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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自知理亏,将声音放软了些,“夫人,为夫并非是这个意思,只要夫人能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是这着上红装多少都…”
见她面露难色,悦禾甩了甩衣袖,“罢了,夫君不愿穿便不穿,我也不再强人所难,日后我不犯傻便是。”
在悦禾转身之际,时卿拉住她的手,是又急又无奈,“夫人你别走,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悦禾板着脸,甩开了时卿的手,“既然觉得为难,夫君也不必如此强求自己。”
时卿笑着道:“不为难不为难,只要夫人不再恼我,这红装我换上便是。”
说罢,她拿起托盘上的红装,“我这就去换。”
笑颜逐渐展开了些,悦禾道:“这红装与男装有所差异,我来伺候夫君更衣。”
时卿现下可以确定,这可不是简单的惩罚,而是带有目的性的试探。
“夫人贵为公主,更衣这种事,又岂能劳烦夫人动手?”
悦禾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时卿抢先道:“曦月不在,劳烦司音姑娘为我更衣。”
悦禾颔首,这样也好,“司音,替夫君更衣。”
“是,殿下。”
更衣途中,少不了一番打量,但因是姑娘家,多少都会避点嫌。而她里面又多穿了一件衣裳,故司音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换好红装后,时卿从里屋走出,神情略显拘谨,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手也无处安放。
悦禾仔细打量她,“夫君的身段,倒也与女子无异。”
“夫人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不过是在说夫君身材较好罢了,又哪里是在损夫君。”
“那可需得点些胭脂水粉?”
悦禾微怔,显然是没料到时卿会问这话。
时卿笑道:“着上红装后,再点些胭脂水粉,如此才能与女子相似,夫人瞧了,应也会更加欢喜一些。”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才会如此纵容她,换上了不愿着的红装,甚至还要求点上胭脂水粉,只为博她一笑。
见悦禾迟迟不答,时卿又道:“难道不是?”
悦禾回以微笑,“我曾在列传中看过,说有一男子身为高官,却仍坚持每日为妻子画眉,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羡煞旁人,今日我也效仿前人,为夫君画眉,也愿我与夫君,能与他们一样。”
悦禾拉着时卿至梳妆台前坐下,又拿起眉笔,为她画眉,画的时候也细细打量她的脸,一寸又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