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帝盛情挽留,而时卿也想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鬼,便答应了他在洛阳多住几日。但她的身份是驸马,常居住在宫中也有所不便,便随悦禾回了公主府。
这一回,那可不得了,她的日子是更不好过,悦禾就跟一天天都没事儿做一样,天天跟着她。不仅如此,还折腾她,让她晚上睡不好觉,天还没亮就拉她起来晨练,美其名曰她身子太虚,应该多动一动,强身健体。
饭菜也顿顿不重样,但顿顿都难以下咽,狗都不吃,屋里所有能进嘴的东西,都被换成了苦瓜汁儿,水是苦瓜汁儿,墨汁儿还倒了点苦瓜汁儿,就连宣纸,也拿苦瓜熏过,导致她现在看到什么都是苦的。
无奈悦禾每日跟得紧,她便只能强忍着恶心,喝点苦瓜汁儿充饥。但这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是饿得她头晕眼花。
时卿瘫在床上,已经是什么都不愿再想了,现下她就想吃一顿能吃的,实在不能,让她好生睡一觉也行。
悦禾为她盖好被子,问道:“夫君可是饿了?”
时卿完全没有开口的欲望,只向她摆了摆手。
谁知悦禾竟握住她的手,笑道:“好,我马上就去为夫君备膳。”
说罢,便领着司音去了疱房。
时卿翻了个身,也不知悦禾到底是怎么想的,想捉弄她吧,又不强迫她吃那些狗都不吃的东西。
罢了罢了,横竖也不是她麻烦。
入了疱房,悦禾问道:“阿玉那边还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吗?”
“没有,文公子与青衍一直待在院子里,司音今日又派丫鬟去透露了消息,可她二人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是殿下多虑了,其实驸马爷与文公子并无关系?”
“阿玉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司音道:“与平日里一样,弹弹琴,练练字,看看书。”
悦禾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因为还不够?又或是对方知道,本宫不会真的置驸马于死地?”
“可若再这么折腾下去,以驸马爷的身子,恐怕她会..殿下三思呀。”司音劝道。
“放心,本宫还不会让她死。”
曦月好不容易甩掉了康乐,又一路摸到时卿所在的房间,见房门没有关,她便跑了进去。
时卿被这动静惊醒,刚坐起身来,便见曦月倒了杯水正要喝。
“别喝!”
可惜她说得再快,也没曦月的手快,一入口便是满嘴的苦涩。
“噗——”
曦月将苦瓜汁尽数吐了出来,又不断地呸着,想将口中的苦涩尽数呸出。
时卿无奈,“都让你别喝了。”
曦月脸上的表情是比苦瓜还要苦,“这不会是苦瓜吧?”
她说着又将壶上的盖子拿开,见里面装着绿油油的汁儿,浓烈的味道勾起了她的记忆,让她干呕起来。
时卿打趣道:“你猜对了,奖励再喝一杯。”
“呕——”
曦月最讨厌的便是这东西了,只尝一口,便让她苦得昏天黑地,真不知有什么好吃的,偏生巧巧还每次都喜欢将它拿来凉拌。
曦月将盖子盖好,又如躲瘟疫般,离它远了些,“主子你怎么喝起了这个?”
时卿幽幽道:“苦瓜汁降火,对身体也有好处,公主特地做的,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保证管够。”
曦月倍感同情,她还以为她最惨,没想到时卿也过得水深火热。
时卿道:“你今日怎么来公主府了,可是查到了?”
“没有。”
时卿不解道:“那你过来做什么?”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曦月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扑到时卿跟前,抱着她的腿哭嚎道:“主子,你救救我吧!”
时卿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救你什么?”
“主子你快管管那小贼吧,她着实可恶,天天折腾我,强迫我给她当牛做马,还不能有一句怨言,我虽是习武之人,但我也是个姑娘家,她让我上街卖艺,但却不许我舞刀弄枪,点名让我胸口碎大石。”
“她让我烧水,足足装得下两头牛的铁锅,就只给我三根手指细的木棍,还想让我靠着那三根木棍,将这么大一锅水给煮沸,这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让我给她倒洗澡水,那么大一个池子,她连个水瓢都不给我,让我用手捧进去,又多又烫,这不存心找我麻烦吗?我又没练过铁砂掌,哪里能做到呀!”
“一旦我做不到,她就让我去砍柴,主子你是不知道,她府上原来那么大的一片林子,我走进去都会迷路,现下都已经被我给砍秃了,主子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曦月越想越委屈,又伸出手给时卿看,“主子你再瞧瞧我的手,这才几日呀,就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我这双手非得废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