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是我,给你造成麻烦了吧。”经年的心酸涩地难以形容:“可你放心,勾芒已经有醒来的痕迹了,只要把我们分开就好。”
她看着老板沉默而冷硬的侧脸,心被不详的预感往深海里拉:“…找不到分离的方法吗?”
“对不起,”老板叹气,却没有瞒她:“这个方法,从十年前我见到醒来的是你时就已经开始寻找了,但我没有找到。”
“只有勾芒能分开魂魄,”他们陷入了死胡同:“而等你有这样的能力时,已经来不及了。”
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她们早就紧紧相绕,难以分开。
“现在看来,你越熟练使用勾芒的力量,或者说你在解锁她的力量时,就是在唤醒勾芒的神识。”老板说:“你应该感觉到了,她醒来地越来越频繁了。”
“怎么会这样,”经年捂住脸,她不敢看老板:“神明的精神力远远强于人类,我已经感觉到明显的对身体的失控了,你是来提前宣告我的死期吗?”
“这就能解释我能力的来源了,也能解释为什么你要让我到宠物店来。”经年怎么可能冷静:“原来我一直是你用来储藏勾芒的工具,你当然要让这个我处在你的控制当中。”
“振作点,”老板按住经年的肩:“事实是醒来的是你,难道你要把身体乖乖让出去吗?”
“这就能解释我能力的来源了,也能解释为什么你要让我到宠物店来。”经年怎么可能冷静:“我是你用来储藏勾芒的工具,你当然要让这个我处在你的控制当中。”
“我有点害怕,”她的眼里泄露出凛然的怀疑和疏离:“如果你要利用勾芒的力量,那么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你就能通过引导我使用力量唤醒勾芒。”
老板愣了下,他欺上前来要解释:“不是的…”
“说的通不是吗?”经年转过了身,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去猜测你现在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居心,我只想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皎皎、穷奇、红羽完全不知情,直到刚刚。”
“你又在骗我?”经年冷笑了下:“把我带出来的红羽也不知情?”
“当年为了避过神明的精神搜查,霜透把勾芒的残魂用特殊的方式缝进了红羽的羽翼里,这件事连红羽也不知道。”老板急急解释:“红羽只是完成了他的使命,我按照霜透留下的特殊工具取出后才唤醒了他,红羽不知道勾芒的魂魄被藏在了他身上。”
“我不否认最开始的想法,”老板伸出手,还没碰到经年的头发,便在半路虚垂下来:“但是经年,容器是不会有做选择的资格的。”
“当然不会有,”经年放下湿漉漉的手心,回身正视他:“因为在勾芒和我之间,你早就做好了决定。”
就像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她被做了决定一样。
“你当然不在乎,不在乎我一夜间流离失所孤单一人,不在乎我遭遇校园暴力受人欺负,不在乎我活到二十一岁突然就面临死亡,不在乎我的身体被抢去能力被觊觎。”经年甚至笑了下:“谁会在乎容器的感受呢?”
“没有人只把你当成容器。”老板肃了脸:“如果你想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回到你的家人身边,我们也不会拦你。”
“他们现在在哪?”经年的喉咙发紧:“我的家人们,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