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耗的药丸能使半径十米内的异兽全部被压成人类的模样,鸰还特意防着精神类攻击能力的鸟族,他用“困惑”关住了受重伤的当扈,被锁在“困惑”里异禽,便真的同观赏类花鸟般,失去了自由和能力。
炸弹的想法是他自己心血来潮想出的,并非饕餮直接下的命令。倒也不算心血来潮,或许这个想法早就在心里酝酿了无数次了,因为潜意识里谋划地太久,于是乎实施的计划和细节也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浮现在眼前。
他真是个熟稔战争艺术的天才。
鸰在地标大厦的某一层,这里本来是供给高端商务会面用的大会议厅。环形的落地窗视野极佳,当中一张檀木的圆形办公桌,象征着统治的权力,是众人瞩目的中心。鸰很偏爱这个位置,一方面是因为他谨慎又多疑,不愿离他的俘虏们太远。另一方面,对于鸰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他垂涎和满意的位置了。
仿若象征着他光明可预见的未来,简直是上天的旨意。
鸰喝了口红酒,想起先前同饕餮不愉快的对话。
“我认为这正是宣告您权威的最好时机。”主战派的大本营里,鸰单膝下跪在饕餮面前。
“随便吧。”倚在虎皮躺椅里饕餮眯起眼睛打量了会半跪在地的鸰,直到他的冷汗渗出,才缓缓开口说:“不过我要警告你,最好别有太多心思,你之所以没有被那些你使唤的虫子作为交换条件给吞噬掉,都是因为有我帮你擦屁股。要知道,那些恶心的甲壳类垃圾可不好吃。”
“请大人放心,”鸰的目光闪烁,他把额头虔诚地磕在地上,掩去他略带慌张的神色:“就交给属下吧。”
等他欣赏完这场他用心策划亲手操办的宴会,他就会带着他的数十个俘虏们尽数撤退。回到饕餮的地盘上请功,然后,他要在这群鸟族面前霸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丹阳珠。他的宏伟事业便从此要开展起
来了,他要取得权利,猎捕更多的同族,最后恢复对全鸟类的统治。他的人类复兴局也要延伸触角,散播恐惧。不服从他规则和命令的人,全部都要毫不留情地抹杀掉。
鸰带着扭曲的笑意,仰头灌下整杯的红酒。神明创造出他,赋予他鸡肋的能力,限制他奴役他,却在秋天收获所有的果实。人们的崇拜和信仰,使他的神明愈发强大,而表面光鲜被奉为“鸰”的瑞兽使者,只不过是个行尸走肉般,用来盈利的工具。
现在,终于到了他来验收的时刻。
鸰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他不屑地瞥过所有被困的同族,掏出手机打开倒计时。他空出的另一只手上把玩着黑色的遥控器,当中红色按钮触目惊心。
一想到老板那群人焦头烂额又无计可施的模样,鸰就深感愉悦。八点就要到了,他来履行死亡的承诺了。
三、二、一….他的手在空中呈弧线状优雅地扬起,仿佛置身于音乐会现场的首席指挥官。随着他双臂的落下,火光将如同合起的重音般,踩着节奏爆炸燃烧,在所有人眼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红色按钮被大拇指猛地按到底,意想的高潮并没有出现。
他的一百株烟花像是受潮哑了声般,沉默在城市的霓虹灯中,被夜幕掩盖。
鸰不可置信地僵住了,随即他慌乱地跳落地,疾步走到圆桌的另一端,那里排放着鸰从青衣他们身上搜刮出的手机。他慌乱地按下每部手机的开关键,惶然又充满希望地看向时间窗格。
电子钟精准而冷漠的报时,这些黑条拼接成的数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八点、八点、这个也是八点,”亮起的屏幕倒映着他狰狞的脸,鸰在混乱中抓起自己的手机,狠狠地甩在地:“这不可能,一定是时间出错了!”
“哈哈哈哈,”嘹亮的笑声中含着的鄙夷不加掩饰,趴在地上的鹤瓀笑得喘不过气来:“一定是红羽大人,干得漂亮。”
“你!”鸰气得浑身颤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放过我?”鹤瓀侧眼,憎恶地看着他:“你得到的命令是把我带回去签契约吧,没有你们家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