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澈到了学校就近的花鸟市场,她提着包,步履匆匆地迈入了小巷。
联想到近来的鸟族失踪案,经年的心沉重地悬着。
“经年,”连飞廉都不得不出声提醒她:“会不会…”
“不可能,”经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相信会是宁澈!”
她认识宁澈这么多年,再也没人比她清楚。宁澈从不收敛她的万丈光芒,从来是特立独行气场强大的女王,但经年也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温暖细腻,善良柔软。
这样从不吝啬与她人分享自己的光彩和热度的宁澈,经年才不相信,她会与阴谋和污浊为伍,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来。
“经年,不是我不相信你。”飞廉沉默了会说:“你还记得演唱会上自杀性爆炸的那个人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赴死,也不像一个疯狂极端的歹徒啊。”
这世上有些切中要害的威胁和无法逃避的软肋,可以摧毁一个人所有的底线。
宁澈动作很快,花鸟市场的巷道曲折而密集,大概是察觉到可能被跟踪,宁澈熟悉地转入复杂的叉道交汇路口,经年只看她的背景消失在拐角,紧跟着转过拐角后,面前只剩四通八达的岔路,宁澈的身影却不知所踪。
“跟丢了。”经年有些懊恼:“她肯定是猜到我会跟上来了。”
“我来找找看,”飞廉操纵风息悬空飞至高处,巷道情况一览无余:“她往中间的路去了。”
飞廉在上空随时侦查宁澈的身影,经年在巷道里随着它的指令准确地寻路。很快飞廉便在一家不起眼的花鸟店前停下:“她进了这里。”
这是家平平无奇的宠物店,门面前只敷衍地堆放了几只水缸,最普通不过的几只观赏鱼百无聊赖地游着,因为缺氧而聚集在水面上鼓腮呼吸。水面混浊,缸底假石上的乌龟伸长布着红斑的绿色脖子,瞪着驻足的经年。
这家花鸟店看起来就像快倒闭前的垂死挣扎,左右的店铺鸟啼不断,各色鱼缸应接不暇。他们似乎打定主意要欺负中间这家店般,沉默地从两旁蚕食它的地盘。
经年闭上眼,重新睁开时,世界逐渐沦为大面积灰黑色的背景,只有生生不息涌动的红线清晰地浮现。她扫过门口复杂却正常的线团们,轻轻掀开门帘,猫身钻了进去。
门面虽小,店铺却挺深。两旁是灰暗的货架,时不时传来鸟鸣。经年一排排扫过去,入目皆是关在笼子里的普通鸟,大概是暗无天日的环境实在不适合成长,它们懒散瘦弱,羽毛暗淡稀疏,啼鸣有气无力。店铺尽头是个收银台,收银台背后的木门紧闭,此刻传来稀碎的交谈声。
经年蹲身小跑到收银台后,她屏住呼吸,不敢有大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耳朵紧贴上木门。
她不想鲁莽地行动伤害到宁澈,她要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等红羽他们到达后,再毫发无伤地把她救出来。
“我带来了,”是宁澈的声音,似乎在颤抖:“交给你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乖女孩不需要有这么多问题,”陌生的男声漫不经心:“如果我说我要杀了他呢?”
“哈哈哈哈,”他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起来:“你干嘛这副表情,这么痛苦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听我的这样做?给我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真恶心啊。”
“不过我没打算杀他,所以你也不用这么视死如归,”男声停下猖狂的笑:“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活着的价值比较大哦。”
宁澈的声音饱含愤怒,嘶哑中却带上了哭腔:“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要履行承诺!”
“履行承诺?我可没答应你我一定会履行承诺!”男声笑得更开心了:“况且,你可是带了个尾巴来呢。”
经年悚然一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打开了。她全身倚靠在门上,惯性和重力扯着她直接扑倒在地板上。她霍然擡头,宁澈愕然地看着她,脸上泪痕斑斑。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则兴味满满:“有朋自远方来,怎么能不好好招待?”
经年才看清他的模样,细长的双眼眼角下垂,嘴角则呈圆滑上扬的弧线。他本该是清秀典雅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