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被带走时间不长,门帘又一次掀起。牛姨娘正跟薛承祖说的高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只觉得屋子里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她擡头看了一眼,马上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不自禁的问道:“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有劳姨娘惦记。”英红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冲薛承祖和老太太跪下道:“奴婢英红求老太太和老爷做主。”
还未等老太太和薛承祖说话,牛姨娘就喝了一声道:“你这个贱婢,又要在老太太和老爷跟前胡乱嚼什么舌头,既然没有死就滚回院子里,别在这里碍眼。”
薛承祖也有些奇怪,不明白英红一个使唤丫头怎么此时也在张府送来的坏人里。尤其是老太太,她前一段时间听牛姨娘说英红已经暴亡,此时出现让她愣怔怔的。
薛明德听了上面几个人的供述早被气坏了。此时一见英红,心中明白要是没有猫腻,姐姐也不会将她拉出来。又见牛姨娘拦得紧心下起疑,也就说道:“牛姨娘,你只管拦着做什么,难道你还怕她能说出你什么事情来不成?”
“少爷,”牛姨娘见都看着自己,干笑道:“奴婢平时调教的不好,怕这贱人没有分寸扰了老太太和老爷。”
“让她说说看。”薛承祖也看出了些不对,对着牛姨娘道:“你退到一边去。”
牛姨娘听出了薛承祖的不快,心中满是着急和不甘,突然她脑一动,装作很是懊悔的样子说道:“老太太,老爷,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那就先下去了,一会过来伺候。”说着她就挪动这脚步向外走去。
“牛姨娘,”薛明娇似笑非笑道:“只不过是几句话话的时间,难道姨娘就不想知道英红会说什么吗?”
“一切有老爷和老太太做主呢。”牛姨娘陪笑着道:“我去去就来。”
“你不能走。”一直在一边跪着恨恨盯着她的英红叫道:“牛姨娘,你做了那么多丧了良心的事情,难道还想着躲避吗?”
一旁的薛明德见老太太和薛承祖都不说话,就说道:“牛姨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难道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不敢在这里呆着么?”
牛姨娘心中着急,想要向薛承祖求助,却听到他冷冷的道:“站到一边,听听也无妨。”她身子一抖,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英红此时冲着牛姨娘嘣嘣嘣就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牛姨娘,英红跟了你将近六七年,你也曾对英红如姊妹般的好,这些英红牢记心间。今日过后英红愿意以死谢罪。”
无论何时,奴才背主都是为人所不齿的。英红这么一说,老太太和薛承祖脸上如结冻的表情有了一丝的松动。
这边英红给牛姨娘磕头后重新将身子跪着冲向老太太和薛承祖道:“老太太,老爷,不是英红不知恩,而是姨娘做的太过分了。樱桃是英红的亲妹妹,府上的人只有牛姨娘知道。奴婢被姨娘灌了毒药的同时,樱桃也暴死,牛姨娘是怕她的事情败露同时要害死我们姐俩个。”
砰地一声,老太太一拍桌子喝道:“贱婢,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不许胡乱猜疑。”府上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出了不少事情,小张氏已经倒了,自己的人要是再出事,老太太只觉得自己的颜面都丢尽了,此时巴不得英红闭嘴。
可英红是抱着要将牛姨娘拉入地狱的心情说话的,哪能害怕老太太的威胁,也就给老太太磕了几个头道:“英红如有半个字的谎言,愿意被天打雷劈而死。”
她这么一说,老太太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薛承祖早听出其中必有事情,也就淡淡的道:“母亲,让她说下去吧。”
“是,”英红给薛承祖磕了一个头,然后一指牛姨娘道:“前一段时间大小姐和二小姐去给大太太祭奠的路上,就是牛姨娘勾结了黑山上的山贼要劫杀两位小姐。”
“你胡说。”牛姨娘虽然早知道英红要将自己的事情暴露出来,但她还是禁不住尖叫起来:“你凭什么这么乱说话?”
英红恨恨的盯着她说道:“奴婢自然有证据。姨娘当时让奴婢给你那个叫牛大的哥哥送信的时候,当时还将一直带着的玉镯给了奴婢,说是你母亲传给你的,牛大会认识的。那玉镯姨娘一直带在身上,当时取下来的时候因为太紧还让奴婢取了些菜籽油涂在胳膊上才弄下来的。现在镯子放在后院假山的一个石洞里。”她说着给薛承祖叩头道,“还请老爷让人去假山后面突出的一块石头
见薛承祖吩咐小厮去假山那边寻镯子,牛姨娘想起英红给牛大送信回来后自己讨要玉镯,却被她以不小心落在牛大那里打发了。想来那个时候英红已经留心自己了。她心中害怕,尖叫道:“你个贱婢,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来陷害我。我那镯子肯定是你偷去了来栽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