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一出,谢爵生怕自己搅得大家都没心情吃饭了,赶忙又坐回来主动提筷子,但似乎还在犯恶心,筷子没下去,悬在半空中。瑟瑟一听没毒,夹了满满一筷子送进嘴,边嚼边看琴琴,“哪里有怪味,我怎么吃不出来?”
“你吃什么不香,怎么吃得出来!”琴琴训她一句,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口米饭。陆双行看她表情——看样子她也没吃出来。三双眼睛一起看向自己,陆双行小心夹了一点米饭仔细品品,他也吃不出来。
他只好看师父,摇头说:“我也没吃出来。”
话音未落,谢爵顿时更加羞愧窘迫,脸差点憋红了。还是琴琴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说:“罢了罢了,也不是没有吃的,小皇叔吃不惯就吃别的嘛。”她说着要去拿干粮,瑟瑟嘴快,又道,“这稀奇了,精米吃不下去怎么还吃起干饼了——”
琴琴瞪她一眼,瑟瑟立刻闭嘴眼观鼻鼻观心吃她的。谢爵尴尬万分接过拿来的干饼,见状,琴琴也提筷子再次吃了起来。谢爵低着头把干饼掰成小块儿,他吃东西斯文,就算是在野外也把干粮掰开了一点点吃。那饼为了方便储存干得要命,谢爵吃了一点,转头见徒弟非但没再吃,还颇为认真地看着自己,当即又不吃了,小声道:“怎么了?”
陆双行微微蹙眉,心里觉得怪异。他们师徒俩这些年来,睡草丛、嚼干饼吃野果,追杀画骨时过得可比现在糙多了,师父虽然是锦绣丛中养大的,却从来不挑嘴,有什么吃什么。今天是怎么了?
他想了想,一时忘了手里拿的是自己的筷子,塞进谢爵手里便道:“师父,你尝尝别的东西。”
谢爵一顿,看了眼桌上几样小菜和酱菜。他这一句话琴琴瑟瑟再度停住夹菜的手,琴琴干脆放下筷子不动了,就瑟瑟还在闭着嘴嚼,眼睛看着谢爵,咽了下去。
人家吃着都没事,谢爵断不愿在这时矫情,慢慢夹了几样小菜一一尝过了,眼底反而茫然起来,放下筷子说:“挺好吃的。”
陆双行没什么反应,端起盛米的碗闻了闻,平心而论那饭热气腾腾米香充裕,真的没什么怪味。他把饭捧到师父面前,谢爵不由缩了下,“米我真的咽不下去——”
陆双行啧了声,谢爵说完自己也愣了下,看向徒弟。琴琴当即明白过来,腾地站起来,“快去查炊房和米仓!”她说着拍了下瑟瑟的脑袋,“还吃——”
剩下三人也站起来,谢爵去拿桌上师徒俩的玄刀,匆匆嘱咐说:“瑟瑟留下来继续陪着宋家人。”
土堡内的炊房在院里,米仓则在干燥的阁楼上。三人杀进炊房,把一众正在忙碌的厨娘伙计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立在原地。土堡里养活着诸多家丁,做的也是大锅饭,琴琴上前掀开锅盖,吃的果然同他们刚才那些不一样。她随手拉了个厨娘过来,问说:“刚才给我们煮饭,用的是哪个锅?”
那厨娘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妇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谢爵仔细想了想,总觉着问题其实还是出在米上,便主动问说:“劳驾带我们去趟米仓。”
“这……”厨娘面露难色,“如今米仓的钥匙都拿在我们少东家手上。”
琴琴接道:“我去找他,你们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