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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就该喂野狗(1 / 2)

心脏每跳一下,就好似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血液的翻涌声、心跳的轰鸣声,震得桑落不住耳鸣。

她软软地靠在床头,尽力地舒缓着自己的呼吸。

“不倒翁”里有可以缓解“海檬树”毒的成份。

这是她一个现代医生具备的专业知识。而孔嬷嬷之所以要“不倒翁”的制法,恐怕也是发现了其中的关联,以为“不倒翁”是就解药。

“不倒翁”是外用药,但要想解海檬树的毒,需要足够的血液药物浓度,制出口服药是唯一的路子。

成份一样,制法完全不同。

桑落让夏景程取来纸笔,将制药之法口述于他二人。夏景程和李小川记录了好几页纸,越写越心慌,眉头锁得越紧。

难怪桑大夫说制药很难。

简简单单的一个单方药,竟然要用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物来辅助提取。只有两日了,工序如此繁复,人手太少,懂药的人只有两个半,若有一步出了纰漏,则功亏一篑。

这几乎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李小川和夏景程不敢想来不来得及,也不敢想能不能成。目标就在那里,总要拼命试一试。

两人回到院中,将要准备的东西分配到每个人头上,所有人极有默契地不发一语,只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颜如玉看着那复杂的制药记录,思索了片刻才进了内堂,挑开袍角坐在床榻边,替她拢了拢长发。

“你该去上朝了吧?”桑落觉得他的手指拂过的地方都暖暖的。

颜如玉道:“不去了,这两日告假。”

“准备杀吕蒙?”桑落记得端午那日勇毅侯世子卫锦岚说过,屠城时,太妃的爹还只是个都尉。“吕家没有参与广阳屠城。”

“我知道。”

她想借着太妃对他的那一点情谊,给他留一条后路。

然而,如顾映兰所说,他的来历已经注定了他洗不清自己。出身鹤喙楼,无论他有没有亲手杀吕蒙,在世人眼里根本没有分别。

“孔嬷嬷未必有解药。”制药之法如此复杂,孔嬷嬷应该是不会的。那她极有可能是已经发现“不倒翁”不能完全解毒,故而想要逼着自己制出解药来。

否则又何必刻意再三提及‘不倒翁’?

颜如玉如何不知道这个可能?但他不敢赌。

在他过去的二十年人生里,始终被困在复仇的情绪里。唯有桑落的出现,让他有了别的情绪。

好奇的、不甘的、困惑的、迷茫的、摇摆的、嫉妒的、沉沦的......

还有,幸福的情绪。

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想让桑落活下来,继续无忧无虑地做她想做的事。

“给你看个东西。”颜如玉没再回答她的问题,从袖子里抽出一方丝帕,“你可还记得这个?”

桑落一看难得弯了弯唇。

是她为了讥讽颜如玉而钉绣的玉苁蓉。

她摸着那密密麻麻的线结,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本想说将来给他重新绣一个,可自己的手艺什么样子,她还是有数的。

更何况有没有“将来”很难说。

心脏突突地跳着,以至于她的手指都有些发抖。她伸手轻轻勾住他腰间的革带,将他拉至眼前。

颤抖而冰凉的手第一次认真抚上他的眉眼,最后,她的唇碰了碰他的唇。

颜如玉身躯一震,长臂张开,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极其虔诚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忽地,院门被人用力拍响。

有人急切地喊着:“桑医官!桑医官!小人是太医局的。”

“让他们滚!”颜如玉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桑落却拽住了他:“可能有急事。”太医局离丹溪堂的路程不算近,特地跑来可见是太医局的人处理不了的病。

太医局的小吏一进院子,也不知该往哪里说话,便扬声在院子里说道:“桑医官,太医局接了一个病患,那病患指名点姓地说要见你。”

倪芳芳冷笑道:“什么人竟这么大的面子!医官也是人,桑医官病得下不了床,难道太医局的大夫都死绝了吗?非要逼迫她亲自去看诊不成?”

小吏苦着脸焦急地弓腰说道:“此人是翰林院的编修傅临渊,他不是病,而是伤——”

一听是傅临渊,桑落不得不坐直了身体。

颜如玉明白她的意思,大手托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问道:“什么伤?”

“伤了那处。”小吏一边说,一边觉得下体生寒,“被人给切——切断了。正流血不止。傅大人非要您去瞧瞧。”

被切了?

这还真是只能桑落去。刀儿匠出身,又专治男病。

桑陆生双手死死把着内堂的门框,怒道:“不能去!你们另请高明吧!命根子断了,总不能再接回去,弄些止血的药就是了。”

桑落蜷缩在颜如玉的怀里,拽了拽他的袖子。

“你想去看看?”颜如玉问她。

“是。”傅临渊帮了她几次忙,虽说都是被她胁迫,但至少还是帮了。遇到这么大的事,她必须亲自去一趟。

颜如玉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吻吻她的鬓发,说了一声“好”。

桑落搭着他的手臂试图起身,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心都像是要迸裂开一般,冷汗瞬间浸透中衣,她死死攥住颜如玉的袖口,指节泛出青白。

颜如玉下颌线绷成锋利的刃,反手将她打横抱起,方才那一个起身的动作都已耗尽她半数力气,怀中人轻得像片羽毛,似是随时都会被一阵寒风给带走。

他很慌。

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最后将她放回到床榻上。

桑落揪着他的袖口:“我不会死的,放心吧。今日才第二日。”

颜如玉明白她的意思。吕蒙未死,解药还没制出来,此时若让她就这么死了,对于孔嬷嬷来说毫无意义。

但他不会赌。桑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她说的去“看看”绝非真的只是去“看看”。

“知树,备车。”他终于开口,声音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院子里的人闻言纷纷挡在那里—

“不能去!桑丫头都这样了,去了岂不是要她的命?”

“你是我闺女,我是你爹,我绝不能看你去送死!”

“桑落,你乖乖的,病好了想看多少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