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众人迅速转头望向站在石阶上的田言。胜七首先发难:“既然你已是罗网的人,与田蜜又有何不同?你还有什么资格争夺侠魁之位?”
惊鲵扫视胜七和吴旷,缓缓说道:“目前百战穿甲兵已包围大泽山,只待我一声令下便会发起全面进攻。我之所以尚未发出信号,是为了维护农家的利益。一旦战事开启,农家弟子怎可能敌得过帝国的精锐部队?若我不担任侠魁从中调解,两位叔叔难道有把握保护在场所有人及农家弟子的安全吗?”
吴旷听后,冷笑一声:“田大小姐怎知我与大哥无法保护众弟子的安全?”田言闻言,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将手移至身后,准备发出信号。由于动作细微,在场除了眼力敏锐的盖聂外,无人察觉。盖聂手持木剑迎上前去,田言见状,不得不放弃发射信号,转而拿起惊鲵剑迎战盖聂的攻势。田赐见状,急忙拔剑跳出,意图援助姐姐,却被卫庄用鲨齿剑拦下。
农家众人目睹纵横二人开始行动,纷纷紧握武器,却无人敢率先发难。正如胜七所言,田言加入罗网,与田蜜无异,甚至农家的内乱也由她一手策划。惊鲵与盖聂短暂交锋,虽未落下风,却也无暇从腰间取出信号弹。
田赐与卫庄激战正酣,同样无法抽身援助田言。
盖聂突然冲向田言,她只得旋身躲避。不料,她感到腰间有异,拉开距离一看,原本腰间的信号弹已被盖聂夺去。盖聂挥剑将其击碎,田言心中大惊,暗自责怪自己未能及时行动,但后悔已晚,她已陷入极度被动的境地。
面对此景,田言向农家众人呼吁:“难道诸位堂主愿意眼睁睁看着我姐弟二人在神农像前被外敌杀害吗?”在场的农家众人中,只有田虎响应,拿起虎魄协助田言抵御盖聂的攻击。其他人大多保持观望,无意介入。纵横与田氏叔侄几轮交手后,双方势均力敌,各自退后,对峙而立。
“诸位都看到了!她试图释放信号弹召唤百战穿甲兵,难道诸位还要为她出手?”盖聂质疑道。惊鲵站在中心回应:“盖先生,您在嬴政身边多年,想必没有太多亲朋。我取信号弹是为了销毁,而非释放。吴旷和胜七两位叔叔保证能保护我们的安全,我自然无需为了保护农家而与帝国勾结。我们争执不休,归根结底是农家的内务。既然是我们自己的事,就不劳两位费心。鬼谷两位若能就此止步,我们也不追究前嫌,可助你们逃脱,或者你们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自行离开。否则,勿怪我们农家以众敌寡,共同抵御外敌。”
卫庄眯起眼睛,这是他愤怒的标志。盖聂也面露不悦,正欲开口,卫庄却抢先一步说道:“你,有何资格说这话?难道你还自视为农家侠魁,妄图发号施令?”卫庄说完,用讥讽的眼神盯着田言。
田言心中暗骂卫庄狡猾,现在他的话将她置于尴尬境地。即便是刚出手帮助过田言的田虎,也用一种试探的眼神看着她。田言明白,若不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农家众人不会再出手帮她,她不管是与盖聂还是卫庄交手时间一久都会落败,想必田赐也是这般。对她来说,现在要找到一个理由来说服农家众人,也绝非易事。
这时,一直沉默的田虎终于开口:“阿言,二叔只问你,是谁杀害了大哥?是你,还是阿赐,亦或是你们姐弟共同策划的?”田言没想到,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名义上的二叔仍旧在追寻杀害田猛的真凶。她心中一动,立刻有了新的计划。
她真诚地望向田虎:“二叔,我们是一家人。父亲的死因复杂,待我们共同击退敌人之后,我会详细向二叔解释。”接着,她转向农家的众人,坚定地说:“田言此刻身陷罗网,并非背叛农家,而是为了获取情报,以保护农家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