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井盖应声掀起，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通风管道狭窄得仅容一人匍匐前进，内壁凝结的水珠滴在他后颈，冰凉刺骨。
爬行约莫十分钟后，管道突然向下倾斜。秦浩明一个没刹住，整个人滑进黑暗。
赌场本来就建在地下，除了要做好通风系统之外，排水系统当然也要有，当时为了不让脏水倒灌，秦浩明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排水系统的管道，直接和城市污水的主管道连接，有什么东西都能排掉。
顶着一身的污水，秦浩明在地下管道里走了三十分钟。腐臭的脏水顺着他的衣角往下滴，在寂静的管道里发出"啪嗒"的声响。
按照他心中的地图，再往前五十米，就该是城东老区的一个偏僻巷子。
可当他推开生锈的检修井盖时，一把冰冷的枪管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秦浩明动作一顿，缓缓抬头。月光下，这是思蓉和穿着雨衣于壮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就在刚刚，思蓉跟着特警队成功的把那些大学生解救出来的时候，571告诉她有人从下水道逃跑了。
顾不上细说，拉上于壮壮就出了地道。
于此同时，难得回家一趟的秦浩然，也没有享受到亲子时光，被另一支特警队伍请回了市政大楼。
市政大楼顶层，秦浩然把茶杯往特警面前重重一放："我儿子还在家等着拼乐高，各位最好有确凿证据。"此时的秦浩然，还在强作镇定的向着工作人员施压。
还在心里不停复盘的秦浩然，等来的是林市长秘书的推门而入。
秘书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省纪委的干部，还有两名穿制服的警察。他们的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死人。
秘书面无表情地侧身，让纪委的人上前："秦浩然，经省纪委调查，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现依法对你采取留置措施，请配合调查。"
留置措施，这三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捅进秦浩然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我是副市长！你们敢……"
"证据？"纪委的人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文件，"这是你鼎盛集团CEO刘强的供词，他承认了行贿、暴力拆迁致人死亡，还供出了你这些年帮他压下的六起举报案、三笔违规土地审批，以及你收受的两千三三百万赃款。"
秦浩然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他胡说！我是清白的！"
"清白？"纪委的人讥讽地看着他，"林市长已经掌握了你的境外账户流水，还有你情妇的证词，她可没有刘强那么硬气，一进去就全招了。
还有一个消息，你的亲弟弟秦浩明，也被抓住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供词也会送过来。"
秦浩然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他的大脑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完了，全完了。
"你弟弟已经在省厅了，"秘书冷冷道，"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