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还有几分钟就开始，整个会场坐的满满当当，甚至连过道都站了人，不过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来混个脸熟，从头到尾都不会出一次价，真正有资格有能力参与竞拍的，也就是那么几十个人。
宋皎月翻开拍卖画册，找出几幅感兴趣的画，告诉李睿今晚的目标就是它们。
李睿道：“你不要随便举手，免得被人当作狙击目标……”
“她敢！”宋皎月往孔维秀那边瞪了一眼。
李睿笑道：“我知道你有钱，也不在乎花钱，但能省一点不也挺好吗。我刚才跟朱文卓打过招呼了，等下我会戴上眼镜，不需要举手，只要摘一下眼镜就算出价。”
宋皎月惊讶的道：“哇，你好厉害，怎么想到这一招的？”
怎么想到的？
刚刚千度的……
李睿刚才千度了一下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有些竞买者为了隐藏自已的购买意向谨防抬价，都会以事先约定的暗号出价，比如点头，摘眼镜或者打出某种暗号。甚至有人的暗号是离席，只要在他离席期间就会一直保持出价，直到回到座位为止。
拍卖场这一行，水也挺深啊。
傍晚八点，拍卖会正式开始，一开场先是预热，几件艺术品的价值不高，都以五六十万的左右价格成交。
六七件之后，等场子里的温度慢慢上来，拍卖师终于拿出了第一件重磅拍品，本场吴冠中两件作品之一《京郊山村》，引发了第一轮激烈的竞争。
“950万，孔小姐出了950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拍卖师唾沫星子横飞的道。
宋皎月本来兴趣寥寥，听到孔小姐三个字，马上就精神抖擞了：“谁，孔维秀出价了？那我们也出价！”
“你不是想要《竹海》吗？”李睿问。
宋皎月气势汹汹：“只要是孔维秀要的，我都要！”
李睿无奈，只能摘下眼镜。
拍卖场已经安排专人等待李睿的信号，见他摘下眼镜，马上把讯号传给拍卖师。
拍卖师大喜：“神秘买家，950万！感谢这位神秘买家的出价！孔小姐，要不要出1000万？”
孔维秀迟疑了几秒钟，又举起手牌。
全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也不知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真的在赞美孔维秀的慷慨出价。
李睿刚戴上的眼镜又摘下来了。
拍卖师大为兴奋：“1100万！我们的神秘买家又出价了，1100万，孔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1100万！有没有更高的出价了？好！感谢孔小姐，1150万！”
“神秘买家，神秘买家要不要继续跟？我们场内还有其他感兴趣的吗？现在的出价是1150万，还有谁想现在加入的吗？机会均等！”
机会均等是拍卖师很喜欢用的词，在拍卖场内，机会的确均等，不需要真心喜欢，也不需要如同某些画廊一样必须积累很好的收藏履历和交易记录，拍卖场就是一个公开的市集，只要钱包足够厚，胆子足够大，决心足够强，举牌够迅速，就能获得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同样不要忘记，这是一个生意场，生意场最重要的是把商品以尽可能高的价格卖给客户，对他们来说，卖给宋皎月还是卖给孔维秀都是一样的，两个女孩较劲才更好，那会让他们赚的更多。
李睿看了眼宋皎月，见她满脸的坚定，只能又摘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