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宋祝清猗两眼看着她,爱意似乎都要漫出来一般。
“所以,”张岁安擡起头,与他相似,“先生可得努力了,若是有一天,你与这天下让我二选一,我依旧会选择这天下的。”
宋祝清猗哑着嗓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张岁安主动靠近,垫起脚尖,很轻很轻的点了上去。
宋祝清猗有些沉醉的想要靠近,却又理智的往后退,声音压抑着:“岁安,我不是他。”
他两眼沉沉的看着她的唇,喉结微动,莫大的隐忍。
张岁安没有理会他,两脚站在了地上:“你和他不像的。”
说罢,她转身走去。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宋祝清猗反应过来,“啧”了一声,这才跟上。
梨花村,张岁安也不能回,就跟着宋祝清猗去了他的书院。
一群孩子围了上来,对她甚是喜欢。日日围着她问何时嫁给宋祝清猗。
日子真是平淡,张岁安发现这些小孩也不是整日待在这书院之中,不过是来凡间完,不能赶回去,就会在这书院歇上几日,之后会有专门的人来接他们回家。
几日过去,孩子都被接了回去,这书院之中就只要他们两人。
她喜欢这里,虽是不能与爹爹相见,但能够日日书信来往。这般雅致的地方,她也就懒散了下来,民间有怪事,她便去瞧瞧。这些妖邪见了宋祝清猗跑的极快,没等张岁安出现,事情就已经被摆平了。
如今太平下来,她便是在书院之中看书写字。宋祝清猗喜欢将她盯着看,哪怕青丝披散,一系素衣,他依旧看的沉沦。
她时不时打趣:“先生日日守着我做什么,魔界姑娘那么多,不去看看。”
他也诚心认错:“逢场作戏,以前不能让他们看清我的想法,自是要个这样的噱头,如今不同,只要你站在我身边,无人敢动你。”
一日,一个小魔娃递给了她一个镜子,说是能够看到人的一生往事和执念。
张岁安接过,镜子上泛起薄雾,还当真是看见了她小时到长大的每一件事。
本是看的开心,可目光却也暗暗沉了下来。
魔镜之中,那个一刀将将江清撤漾捅死的人显现出来。
娇娇。
她还真就是好本事的。
张岁安将手上的魔镜放下,宋祝清猗外出为她去买东街的果子,等他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拿起桌上的魔镜,看着张岁安这一生的每一幕。
魔界
娇娇本是在与宋祝长寻两人嬉笑着,衣衫不整的饮酒作乐。
张岁安一脚踢开了门,那两人都是一愣,立马往身上套起衣物来。
“娇娇,我们又见面了。”她语气暗着,看着眼前人,心中怒火。
娇娇赔笑着:“圣女,那事娇娇已经知道错了,还望圣女大人有大量,饶了娇娇。”
张岁安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进:“我是说,梨花村一别,好久不见。”
娇娇的脸色黑了下来,她她怎么知道了。
“我,圣女饶了我,我知道错了,圣女,饶了我,饶了我吧。”
张岁安只是嗤笑了一声。
血液溅到了宋祝长寻的脸上,他发着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张岁安再走出屋,宋祝若尘给她递上了一个手帕。
“圣女,擦擦吧,手脏了。”
张岁安眼神软了下去,接过他手上的手帕,扯嘴一笑:“多谢。”
“圣女,你衣裙脏了,我为你放好水,圣女可好生放松一下。”侍女上前道。
张岁安点头:“多谢。”
等她真正泡在热水之中,她这才微微缓过了神。
还真就是,心中的那个石头落了下去。
她手指点着水中的花瓣,手腕上,宋祝清猗为她又绑上了铃铛,微微响着。
她闭上眼,心中的浮躁缓了下去。
屋中却传来脚步声,她两眼一睁,拉起旁边的薄纱穿在身上,拔下头上的钗子,抵在了进来人的脖颈上。
“先生。”张岁安看清眼前人这才松了口气。
定是自己太过绷着了。
她看着宋祝清猗,他两眼将人看着,满眼之中蔓延着心疼。
想起放在书院之中的魔镜,她便明了,他定是看见了自己的过往之事。
她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宋祝清猗搂入了怀里:“岁安,从今往后,无人敢欺你了。”
张岁安靠在他的怀里:“我是圣女,本就无人可欺了。”
她如今不会再是以往的自己,她不会软弱到任由人欺负到头上的。
“嗯。”宋祝清猗沙哑的声音应着。
张岁安仰头看着他,主动靠近的吻了上去,他的手加重了拥抱,与她相吻着。
再缓缓分开。
张岁安咽了下口水:“我把你的娇娇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