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张岁安并未感觉到疼痛,麻木的睁开眼,低下头,宋祝清猗的手握住了剑锋。
这剑上施了法,伤神伤魔。张岁安的手颤抖着松开,看着他满手的血。
宋祝清猗一把将那匕首丢出,顾不上手上的伤,那般高傲的人眼中竟然也出现了一丝害怕和慌张,他不知如何来抱住她,他害怕自己受伤的血弄脏她的衣裙,可他若再不好生抱抱她,他害怕,害怕她还会生出这般的念头。
见他受伤,张岁安一愣,她摇了摇头,嘴上无奈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他受伤的手,眼中的泪滴在了他的手心上。
圣女的伤心泪,更是让这伤口撕扯的疼,但宋祝清猗并未躲开,他想同她内心一般疼,他想与她感同身受,他想知道为何她会生出这般念头。
张岁安瘫倒在了地上,宋祝清猗半蹲下,与她对视着。
“岁安,就算天下之人都弃你,我都不会弃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自由的,有我在,有我在,好不好。”
张岁安看着他,嘴角委屈的抿着,上前一把将他抱住。
“抱抱我。”
她抽泣着,说这话更是委屈。
宋祝清猗将她抱在怀里,怕她扬着身子难受,两脚跪在了地上,将人搂紧。
“尊上。”
“不是尊上,是宋祝清猗。”
她反倒是哭的更大声了。
宋祝清猗没哄过人,这一下更是无措,有些慌乱:“你想叫什么都好,叫什么都好,别哭,别哭了。”
她不听,一直哭着,只是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将人越抱越紧,就像是抓住了她人生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舍得松开。
她哭累了,就靠在了宋祝清猗的怀里,眼睛泪的无力也不舍得闭上,听着宋祝清猗的心跳,感受着草香和柔风。
怕风将她吹凉,他擡起手用宽大的衣袖为她挡风。
她脸上无神色,只是呆愣着。
宋祝清猗就这般陪她坐了几个时辰,待她合上了眼,这才将人抱起。
他站起,脚上一愣,有些麻木,他蹙起眉头,站了片刻,这才将人抱回了屋中。
将人抱回了屋中,他便是去了书房要为手上的伤上药。
刚推开书房之门,娇娇站在屋中,她不再是一系黑衣,这打扮妆容,甚至站着的姿势都雷同于张岁安。
长发随意扎着,腰间腰绳束着腰身,她浅浅的歪了下头,声音弱了下去:“尊上,你手受伤了,我为你上药吧。”
宋祝清猗眉眼挑起,坐在了高位之上,摊出手,让她为自己上药,包扎。
她学的极像,宋祝清猗见过张岁安为她自己上药的模样,有些笨拙。而娇娇也如她那般慢性子一般,上的仔细。
不过,这包扎的技术还是露出了马脚,张岁安没这般好的手艺。
娇娇为他上好药,也并未退后,她伸手摸上宋祝清猗的胸膛,两脚打开坐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含蓄,身下磨蹭着,就连眼神都是叫人邪念歪欲横生。
娇娇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张口微微带着气息的喘着,若是屋外有人偷听,怕是定会误会两人在做那般事。
而宋祝清猗的目光深寒,懒懒往后靠着,手从她腰间越过,拿起了桌上的酒。
眯着眼喝了下去。
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做这般□□的动作。
娇娇见他没有人任何反应,也是微微怔了一下,夹着嗓子,用着张岁安的声音。
“尊上,于我一同花前月下可好。”
这声音一出,宋祝清猗脸色一黑,直接将人从身上推倒在了地上,只觉得恶心。
他冷道:“别用她的声音说这些污秽之话,恶心。”
娇娇倒在地上,浑身摔的疼痛,颤抖着仰起头看向宋祝清猗。
“一个赝品,当真是她,我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宋祝清猗手上的酒杯丢在了地上,两眼半眯着,冷漠的眼神里居高临下的将娇娇不屑的看着,没有任何爱意,只有厌恶,压根没把她放在眼中。
他站起了身,黑袍压抑,天下无双,目光不再落在她的身上,出了房门。
张岁安再醒来时,宋祝清猗就坐在她床榻旁,这倒是她第一次睁眼就看见眼前人是他。
她被吓的微愣了一下,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