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大婚照常
百鸟朝凤,彩霞漫天,两道旁白色绸布上红色丝线绣着鸳鸯,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蓬勃的喜庆之色。
百官白衣袖口上绑着红绳,站在两道旁,等待着那两人的到来。
张岁安一袭白纱裙,额头发丝两边带着白花流苏,垂掉在脸颊边,白色面纱掩面,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只是淡淡站在那,便是让人觉得端庄清冷。
两人缓缓走上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随之看去,秋雅玲湘银白色头冠,白衣红丝婚服,钻石流苏遮面,神情之后是女儿家的幸福和娇羞,当真的美得不可方物。
张岁安的目光落在檀清护安的身上,他依旧一脸的冷意,分明是大婚之日,却无人能够在他的脸颊上看到喜意,他长得好看,穿上这婚服更是绝色。
她曾也期盼过他们两人穿上婚服站在此处的场景,如今物是人非了。
檀清护安的目光与她对上,嘴唇微微张开,似有话要说,张岁安立马低下了眼睫。
任何话她都不想再听了。
最终,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之中。他神色冷着,与这般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两人走到大殿之中,向高位之上的两人行礼。
天后对台下两人甚是满意,喜道:“好啊,如今总算是盼到了吾儿大婚,我与你父君也便是心中欣慰。以后你们两人定是要琴瑟和鸣,恩爱不疑。神女也是要多包容护安,他性子冷。”
秋雅玲湘羞涩的点头,看了一眼檀清护安,一脸的满足,又擡头看向天后,道:“天君,天后请放心。少君乃是天下之最,玲湘能够嫁给他便已经心满意足。”
高台上的两人都是满足。
“还叫什么天君,天后,玲湘该改口了。”
秋雅玲湘羞答答道:“父君,母君。”又缓缓看向檀清护安,浅笑着,声音柔柔的:“夫君。”
檀清护安依旧一脸的冷色,不见变化,唯独是这句夫君,脸色更是冷了一些。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岁安的身上,便只要她开口,一句话,哪怕一个眼神,他便就是能够直接抛弃一切随她而去。
但至始至终,她都是半阖着眼,不与他对视。
秋雅玲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一片落寞。
谁人都看得出,檀清护安的那眼神是对这场大婚有多嗤之以鼻。
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岁安擡起眼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也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一声沉音传来,宋祝清猗站在大殿门口。他一系黑袍,黑色披风将整个人笼罩着,黑色斗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不见双眼,白皮肤红嘴唇,嘴角挑笑着。浑身上下,只见手,半张脸和脖颈是雪白的,其他地方都是黑衣。腰间黑色腰带,显得整个人宽肩窄腰,高深莫测而又优雅妖异。
他一步一步走来,气场压迫而又不羁。走到殿中央,他擡起手,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手背上隐约露出青筋,放下头上的斗帽。一张美艳的脸露了出来,五官俊美到使人暗暗惊叹,站在檀清护安身旁,两人的面容都互不相让。
檀清护安便是清冷绝尘,如竹如莲,不仅一丝一毫的人情,而宋祝清猗绝美到妖异,嘴边暗挑着,像是浑身都是毒刺的猩红彼岸花,好看而又危险。
他唇角的笑意恶劣,道:“少君与神女还当真就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啊。”
他说着,回头目光落在了张岁安的身上。
张岁安的眉头蹙起,他慵懒的神色带着几分挑意,张岁安不知他来到底是要作甚。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谁都想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倒好,自己来自寻死路。
果不然,天君,天后的神色紧绷着,宫殿之中的神官多上了一倍。
大殿之上的气氛诡异了起来。
“你过来。”张岁安虽是不解,但也做不到对他袖手旁边,声音有几分怒意,朝他道。
宋祝清猗懒洋洋一笑,故意回头对上檀清护安的目光,眉眼轻挑,声音小道:“既然少君已经是抱得美人归,就该好好守着自己的身边人,不要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