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
沈嘉慕的手甚至擡起了白珺晴的腿,只为了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白珺晴羞耻地闭上眼睛专心接吻,试图借沈嘉慕柔软的嘴唇忘掉眼下可怕的场景,但沈嘉慕的手却不依不饶地动作,白珺晴圈在沈嘉慕脖颈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滑下来抵在她胸前,希冀通过这个动作隔开一点距离,使得两人都略微冷静下来。
沈嘉慕停下手上的动作,捧起白珺晴的脸轻声地喘息:“怎么了?”
“没怎么……”白珺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还算整齐,稍微舒了口气,“你不是说我们要在零点之前回去吗?”
“只有我需要,你不需要。”沈嘉慕撅着嘴有些不高兴被打断,手指无聊地卷起了白珺晴的头发,白珺晴被沈嘉慕莫名其妙的不满搞得羞愤不已:
“你怎么还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啊!”
沈嘉慕的手指卷来卷去,仍然撅着嘴:“就是很委屈啊,马上我都要走了,还要听你在这浪费时间,明明刚才……”
白珺晴猛地揪住沈嘉慕的嘴:“闭嘴啊。”
沈嘉慕的嘴唇在白珺晴的手里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而后再一次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重新吻在了一起,这一次吻得更深,白珺晴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小腹被沈嘉慕的腰磨蹭得越来越烫,只觉得身体里面有什么要冲破自己而出,难受得揪住了沈嘉慕的裙摆:“我好难受……”
沈嘉慕听到这话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嘴唇微微后退了一些,弯下身用额头抵着白珺晴的额头,眼睛既似无辜又似故意地眨了眨:“哪里难受呢?”
白珺晴实在没脸说出哪里难受,只想着无论如何要报复回去,于是抓住沈嘉慕的领口猛地扯向自己,沈嘉慕没站稳,双手分开撑住琴盖才勉强平衡住身体,白珺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莹白修长的手在沈嘉慕身上四处点火,一边摸一边又忍不住重新和沈嘉慕接吻,一边吻又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我好想一直这样亲你……”
沈嘉慕像是被这句话电到,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出口的声音再也不复以前的轻声细语,只剩喑哑的喘息:“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此处省略218字)。
沈嘉慕低低地喘息着看过去,发现白珺晴的手正停在自己一个月前做手术的伤疤上。
沈嘉慕有点尴尬,想复上白珺晴的手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白珺晴却像是突然悟道的出家人一样,眼神骤然恢复清明,表情倏尔变得严肃,甚至低下身把她自己刚刚亲手剥开落在的衣服又捡了起来,重新披在了沈嘉慕身上。
沈嘉慕断然不愿意让这道伤疤破坏两人之间良好的气氛,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白珺晴的注意力,结果对方不为所动继续观察并抚摸着这道新鲜的伤疤,沈嘉慕内心暗道不好,面上不动声色,厚着脸皮压低声音道:“我们去床上好吗?”
白珺晴“嗖”地从钢琴上跳下来,神情庄重得仿佛刚刚只是坐在钢琴上参了一会禅,沈嘉慕刚准备再一次抱起她,白珺晴却摆手后退了一步:“我能走。”
神情就好像唐僧在对女儿国国王说施主自重。
沈嘉慕垂头丧气地把白珺晴领到卧室,白珺晴试图寻找卧室开关,沈嘉慕害怕吊顶上的大灯亮了之后气氛会彻底荡然无存,连忙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装傻道:“怎么啦?”
白珺晴把沈嘉慕轻轻放倒在床上,动作之轻柔之小心翼翼,让沈嘉慕觉得自己简直是一块刚出土的唐三彩:“怎么了这是?”
而白珺晴的神情也庄重得仿佛考古学家挖掘文物一般,她的手指再一次抚上沈嘉慕左边胸口的伤疤,这一次是笃定的口气:“这里有两道疤。”
唐三彩沈嘉慕心如止水地看着考古学家白珺晴对自己身上的裂纹做出鉴定,终于认清今天的亲热时光真的已经到此为止,索性闭上眼装死。
年轻的考古学家收回自己柔软却敏锐的手指,作出深思熟虑的判断:“你做过两次手术。说说,上一次开刀是什么时候?”
沈嘉慕闭着眼睛胡搅蛮缠道:“唐三彩是不会说话的。”
白珺晴自然不知道沈嘉慕内心丰富的联想,难以理喻道:“你扯什么鬼啊。”
沈嘉慕拉好衣服猛地坐起来作惊醒状:“现在几点了?”
白珺晴气得“啪”地打了一下沈嘉慕的胳膊:“再给我打句岔试试,不说清楚今天别想走。”
沈嘉慕唉声叹气:“我们今天能不能不聊这个。”
白珺晴没心思再和她打哑谜,拉下了脸:“你这个什么都不爱说的臭毛病再不改掉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沈嘉慕被击中命门,宛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过去很多年了。”
沈嘉慕答得含糊其辞,白珺晴总觉得这语气莫名熟悉,好在那张总也撬不开的嘴总归是松动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