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白珺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沈嘉慕？你怎么了沈嘉慕？”
沈嘉慕的嘴已经开始发紫，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包……客厅，药……”
白珺晴听清后立刻起身去拿包，因为太过着急回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她把手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拿起一个透明的红色药盒：“是这个吗？”
沈嘉慕艰难地点头，试图伸手去够，白珺晴看到她的指甲也变成了紫色，在白净的指尖上触目惊心。
白珺晴哪碰见过这种场面，心中的慌意更甚，手忙脚乱地把药盒打开：“吃哪个？”
沈嘉慕竖起两根手指。一个药盒被分成了8格，一格里刚好有两粒。白珺晴快速分辨了一下，确认药片之间没有差别后，赶紧倒出两粒放进沈嘉慕嘴里。
沈嘉慕试图吞咽，又使不上力气，白珺晴看着心急如焚，急中生智用口杯接了一杯自来水帮沈嘉慕把药灌了进去。
药效发挥得很快，沈嘉慕逐渐平静了下来，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只不过一个是痛得，一个是吓得。
白珺晴看沈嘉慕状态平复了不少，小心地问：“我现在能动你吗？”
沈嘉慕抿了一下褪去血色的嘴唇，点了点头，白珺晴便把沈嘉慕的一条胳膊架在肩上，将人撑起来扶到沙发上。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突然，没把我吓死。”
白珺晴回过神来，喝了一口水压压惊，“还好没让你一个人回去，不然明天非得上新闻不可。”
沈嘉慕缓过劲来，低着头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好久之前的毛病了，我都快忘了。”
“好久之前的毛病你还随身带这么齐全的药？”
白珺晴显然不信，沈嘉慕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让她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又不好对着病人冷言冷语，便起身欲离开，“我给你倒杯热的去。”
“别。”
沈嘉慕拉了拉白珺晴的衣角，声音轻得像是妥协，“是好久之前的毛病，平时偶尔不太舒服，没怎么发作过。”
白珺晴被沈嘉慕这一拉拉得什么脾气也没了，认命地坐回去：“那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沈嘉慕低着头，避重就轻道：“有的时候会缺氧。”
白珺晴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但因为缺氧而发紫得脸色也是真的，大概是隐瞒了一些部分吧。
算了，万一是人家的隐疾呢。不想说也很正常。白珺晴叹了一口气：“高中的时候有这个问题吗？”
沈嘉慕点了点头。白珺晴想，那确实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毛病了。
“高中的时候，好像没见过？”
“很偶尔才会有这么严重的情况。”
白珺晴点点头，干坐了一会儿后还是站起身：“我给你倒杯热水，你把衣服换下来早点休息吧。”
沈嘉慕喝完一杯热水，脸色也好了一些。
白珺晴心中有些犹豫。其实她不太放心让沈嘉慕自己去洗澡，但是她们是什么关系，帮着一起洗又有些奇怪。
沈嘉慕这么一折腾酒意也消了大半，身形有些摇晃地去了浴室。白珺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跟过去，耳朵却全程竖着，生怕又有什么意外。
沈嘉慕草草地洗了个澡，在别人家里，特别是在白珺晴家里洗澡，让她根本没办法放松下来。她快速地冲洗了身体，卸了妆，把碍事的晚礼服卷成一团，又换上白珺晴的睡衣。
沈嘉慕推开门，白珺晴很快发现有哪里不对。
睡裙对于沈嘉慕来说实在太短了。
沈嘉慕一米七往上的个子穿一米六几身高的睡裙，裙子下摆才堪堪盖过臀线，像是只穿了一件长衬衫。
白珺晴咳了一声：“我……再给你拿条睡裤？”
沈嘉慕低头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脸红：“麻、麻烦你了。”
沈嘉慕换好睡裤，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该怎么睡呢？白珺晴本来是打算让沈嘉慕睡床上，自己睡沙发，但刚刚才发生那样的事，这样又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沈嘉慕倒是客客气气的，率先打破了尴尬：“我睡沙发吧，你给我拿床被子就行。”
无论是谁来做客，白珺晴都做不出让客人睡沙发的事情，立刻驳回：“那不行。”
沉默。
“这样吧，你睡床，我收拾一下打个地铺。”白珺晴提议。
“这个天打地铺会感冒的。”沈嘉慕也抗议。
好像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她和乔彦萱是好朋友，乔彦萱不知道在这张床上和她一起睡过多少次觉，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沈嘉慕也是她……曾经的好朋友，所以一起睡也没什么问题吧。
白珺晴被自己的想法鼓励，再次提议：“那你介意和我一起睡床吗？不过床有点小哦。”
“那就一起睡吧。”
沈嘉慕刚一说出口就感受到这句话带来的歧义，差点没咬到舌头。
沈嘉慕发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杂念。一起睡觉也不代表什么，就是眼前最好的选择而已。
等到两个人都洗漱完毕躺下已经是凌晨3点了。白珺晴本想着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两个人久别重逢半夜正适合叙叙旧，结果折腾完这一通属实已经困得不行，头刚沾上枕头就一阵一阵地犯困，见沈嘉慕还缩在床的一侧看手机，便拍了拍她：“看啥呢。”
“看我们的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