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满月酒，百岁宴，杳霭苑都挺热闹。
人来人往，礼物堆了满满一仓库。
锦棠都没来得及拆，后来清算了两天，才松了口气。
团团越来越漂亮，谁见了都要凑过来亲亲。
坐在婴儿车里，她不会走路的时候还是最爱粘锦棠。
去哪里都要她抱。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朝锦棠伸着小手。
让人没法拒绝。
她天天教自己女儿说话，一字一顿，但这事急不来。
苏烟宁也经常来这边，总提着一大包礼物，说是给小公主的。
团团也喜欢让她抱。
光是她给团团买的裙子就摆了整整一个衣柜，一年四季，哪一天都没落下。
锦棠笑道：“估计她都长大了，这些衣服的吊牌也拆不完。”
“哪有小公主不爱漂亮衣服的。”苏烟宁轻轻捏了捏团团的鼻尖，哄着问她：“是不是啊。”
“你比我们还宠她。”
苏烟宁也不否认。
锦棠给她旁边放了杯水，看苏烟宁一直抱着团团不松手。
小公主在她身上蹭了蹭，似乎喜欢苏烟宁身上的味道。
“喜欢的话，就自己生一个。”
“我才不。”苏烟宁捏捏团团的小手，朝她笑了一下。
她来得勤，就连苑里的老管家都看出来了，苏烟宁是真喜欢孩子。
百岁宴上的金锁，属她送的最大。
招呼团团的管家笑着评价，说是带上了太重，连头都擡不起来。
挺夸张的形容，但后来锦棠也看了眼，市面上压根没有这么大的金锁，苏烟宁应该是找人定制的。
锦棠索性都收起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留作纪念的。
倒是纪祈宁真的没回来，只托人送了礼物，满满一大箱。
听人整理的时候说，很多要大一些才能用得到。
这是要承包她幼儿园前的所有玩具。
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再大一些时，团团开始吱呀自语，锦棠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一整天都挺有精神。
那会，她已经能在学步车上慢慢蹬小腿了。
江少珩平日工作忙，晚上回来时，团团已经睡着了。
也就是不去公司的时候才能抱她玩一会。
所以，她刚学会说话时，开口叫的是妈妈。
江少珩后来也教了两天，团团愣是没学会。
随了锦棠的大眼睛，淡淡琥珀色，笑起来时格外漂亮。
一周岁时，杳霭苑又热闹起来。
团团刚刚摆脱了学步车，只能被人拉着走两步。
穿着苏烟宁买的漂亮公主裙，她一直拽着锦棠的手。
来得客人问她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她朝锦棠伸手，示意要抱抱。
断断续续说自己害怕爸爸。
因为爸爸不穿漂亮颜色的衣服。
江少珩的衣柜大概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平日在杳霭苑里，也是简单的家居服。
团团大概会觉得他很严肃。
小孩子都喜欢看起来好相处的，他们没有太多心思，一眼看过去，感觉最重要。
晚间，客厅的人都散了，锦棠在她的房间，捧着童话故事书，把女儿圈在怀里。
“团团，该睡觉了。”
她想让锦棠陪自己一起。
睁着大眼睛，她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手上却抓着锦棠的衣角。
不说话，也不让她走。
锦棠笑笑，轻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妈妈抱你去楼上。”
躺在床上的团团立即松开了自己的小手，乖乖放进被子里。
她不想跟爸爸一起。
锦棠替她盖好被子，整个房间的灯被拉下，只有门口的小夜灯还亮着。
看着团团闭上眼睛，锦棠才慢吞吞往楼上走。
江少珩靠在床边，似是听到脚步声，他把手边的书往柜子上一搁，擡眸对上了锦棠的目光。
眼前人走过来，停在他旁边。
“你平时对团团很凶吗？”
江少珩笑了声，拉着她坐到床沿上，“怎么这么说？”
他还挺冤枉的。
“感觉她挺怕你的。”
“平时她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大概就更亲近你。”
江少珩也给她买过不少玩具，但总归没有锦棠陪着的时间多。
有宠爱，也得有克制。
“再说了，家里总得有个人扮演严厉的角色。”
江少珩自然而然胜任了这个角色。
乃至以后，江锦长大了，对父亲的印象都是有些严厉的。
三岁时，团团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杳霭苑距离学校太远了，韩助理安排他们搬到市中心的别墅。
正巧和苏烟宁做起了邻居。
偶尔，她还会主动帮锦棠去幼儿园接团团。
背着粉色芭比小书包，她手里拿着贴画书，在客厅里跟她们讲幼儿园的事。
团团能说很久。
一直到江少珩回家，她跃跃欲试地想跟爸爸再讲一遍。
妈妈一直说，爸爸其实不太凶。
团团眨着眼睛，提着小裙子跑过去，蹲在玄关后面的架上旁边，偷偷打量。
裙子一边漏在外面，刚好被进门的人看到。
“来给爸爸抱抱。”
团团在原处停了一阵，像是在思考，而后跑到江少珩那边。
和他在一起，团团都安静了不少。
锦棠在书房里整理工作材料，她准备毕业了，还是决定回京城。
这边有不错的工作机会，而且，锦棠想陪着团团长大。
她很清楚，陪伴是是很重要的。
擡眸，看见江少珩带着团团在客厅坐下，茶几上摆满了她的玩具。
其实大多数都是江少珩买的。
他们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江少珩见别人家孩子有的，也得给女儿添上。
团团推着自己的小火车，转身问爸爸能不能吃冰激凌。
“不行。”
她上周刚发过烧。
去医院的时候，锦棠着急地在床前收了一夜。
江少珩很心疼。
嘟着小嘴，团团也不敢应声，只是低头捏着手里的玩具。
如果换成锦棠，她大概还会蹭蹭自己的妈妈，再求一求。
现下，她只能玩手里的小火车。
不吃好像也可以……
团团矮矮的一小只，踮起脚才能够到对面的玩具遥控器。
暂时忘记了冰激凌的事。
江少珩环视四周，锦棠把这栋别墅装修成了她的玩具厂。
夜里，吃过晚饭，江少珩拉着她去客厅沙发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