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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短笛(1 / 2)

再见短笛

傅锦玉闻言也不恼,笑眯眯地道:“我那是对殿下手艺的肯定。”

祁君奕将最后一道工序做完,然后擡头道:“多谢傅小姐的肯定。”

“不客气。”傅锦玉从善如流道。

祁君奕无奈地摇了下头,正要说什么,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她手背上。她擡头看去,随即面色微变:“不好,要下雨了。”

“啊?”傅锦玉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后便感觉到雨滴落在脸上,连忙道,“我们快去亭子里避雨。”

此地离长明观远得很,但离亭子不远,天黑路滑的,冒雨赶路很危险,所以祁君奕并不反对傅锦玉的提议,背上包袱,拿起做好的两个火把便起身带路。

祁君奕虽然会轻功,但竹林里的竹子生得密,她只能在竹稍跳动,而此时天色很黑,又在下雨,难保不会迷路或者摔倒。

傅锦玉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也没建议用轻功,只是拉住了祁君奕的手,道:“天黑路滑,我怕摔了。”

祁君奕闻言并未挣扎,反而反握住了她的手,稍稍加快了速度。

在雨彻底落下的前一刻,两人顺利进入了等雨亭。

今夜的雨虽然不如昨日那么大,但也并不适合赶路,所以两人做好了等雨停后再回去的打算。

祁君奕放下包袱,拿出火折子,将一个火把插在美人靠的缝隙里,用火折子点燃。

火光亮起的那一刻,傅锦玉心中的烦闷消散了,她欣赏着那位殿下的侧颜,在火光的映衬下,似乎淡去了平日里的清冷,变得温润多了。

她弯了下眉眼,轻快道:“殿下,你真好看。”

祁君奕头一次遇见这么轻浮的女子,动了动唇,好半晌才回复道:“不及傅小姐。”

傅锦玉莞尔:“殿下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祁君奕:“……”

她沉默了。

她再次被某位大小姐的厚颜无耻吓到了。

吓到了六殿下的大小姐倒是心情很好,翘起腿,靠在美人靠上,指尖轻点横栏,嘴里哼起了小曲儿。

这曲子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变得含糊不清,但调子却极为耳熟,祁君奕沉思了片刻,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她发烧那晚,傅锦玉哄自己睡觉时哼的曲子吗?

她不禁心软了几分,清冷的嗓音也柔了起来。

“傅小姐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曲子吗?”

傅锦玉也不吝啬,大方道:“是张文成的《游仙窟》。”

祁君奕的明眸中露出几分茫然。

“殿下不知道吗?那我把词念给殿下听听,”傅锦玉眉梢一挑,念出第一句,“施绫被,解罗裙,脱红衫,去绿袜。花容满面,香风裂鼻。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

祁君奕并非是真的是清风书院那群夫子口中的庸才,她其实文采极好,听到傅锦玉的话后,不禁皱了眉头。

是……是她多想了吗?

这词……这词好似不太对劲。

可傅锦玉的神情极为正经,仿佛念得是古代大家的著作。

祁君奕按捺下心中的疑惑,继续听下去。

“……插手红裈,交脚翠被。两唇对口,一臂支头。折搦奶房间,摩挲髀子上,一啮一快意,一勒一伤心。鼻里酸痜,心中结缭……”

傅锦玉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只冰凉的手捂在了她嘴上。

那手的主人面红耳赤,似羞似恼地道:“傅小姐,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怎的听、听这种……”

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淫词”二字。

可偏偏那位小姐没有半分悔改之意,反而眉梢轻擡,冲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气息落在掌心,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痒意。

祁君奕吓得马上缩回了手。

雨水拍打着竹叶,淅淅沥沥,风吹着火把的火光晃动了一下,落在祁君奕的眼中,是小鹿般的澄澈可怜。

傅锦玉心软得一塌糊涂,不再逗她了,坐直身子,问:“殿下不是喜欢看闲书吗?先前难道没见过这种?”

祁君奕的确没有见过,于是实诚地点了下头,只是耳尖依旧红得厉害,甚至都不敢和傅锦玉对视。

“我亦爱看闲书,刚刚那只是无意间看到的,但那时不知何意,只是因为觉得好玩便记下了,但并未同人说过。后来晓得了意思,便更不敢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稍稍一顿,桃花眼一横,看向祁君奕,似有笑意,“殿下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