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最后一线理智在此刻燃烧殆尽。
几乎是话音刚落,宋京辞的唇就压了下来,又凶又猛,他一手捞起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没办法再挣脱。
是清冽的薄荷牙膏味在交换,昏暗的寂静中,嘬嘬作响的唇齿勾缠声回荡着,青涩而又涩情。
她的腰还在往上提,跳舞的身子是格外的软,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空隙也被挤去了。
“栩栩,”他轻声呢喃着,哑着声音还带着某种压制。
“嗯,”林枳栩微喘着气,有一种刺刺的电流感从尾椎骨开始,流过四肢百骸,将她的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但是四肢又是麻木地动弹不得,声音跟猫一样,带着尾音的勾,“我在。”
饮水机加热的声音在此刻停了,雨也小了。
宋京辞颤着手,指尖去勾林枳栩睡衣的衣摆,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声泛起一阵阵的颤栗,是肉眼可见地变分红了。
他呼吸一顿,然后又猛地变重了,而后弯下身,一路吻上去。
到林枳栩耳边的时候,哑声道,“栩栩,我没买//套。”
意识本在胶着黏腻的唇舌中溃散,此刻又重新聚拢起来,林枳栩眼尾一片水色,眼睫被泪水打湿,成片地粘在一起,她勾起唇,“让你买你不买。”
还没等林枳栩得意,宋京辞已经捞起她,搂住她的腰,自己躺下了。
神灵啊,一旦坠入欲望的深渊也是极其具有观赏性的,他身上洁白的仙衣,清纯的面容都被□□染上浓墨重彩的颜色。
再高冷的雪山在此刻都会融化,因为太阳是如此热烈。
空调的风很是暖和,带着一丝倦怠感,像潮水在此刻拍打过来,漫过泛起颤栗的手臂,漫过桌上的香豌豆,它从花瓶里飘出来,随着水潮涌动着,打着卷儿的花瓣渐渐舒展开,汁水被碾/压出来,冲刷着花蕊。
“坐上来。”宋京辞嗓音喑哑,带着难以掀开的欲。
头顶的蝴蝶吊灯很亮,晃着人的眼睛,窗户是关着的,没有风,但空调的风吹着吊灯下的玻璃细珠。
鱼线在晃动,拖拽着细珠也在摇曳,发出清脆的丁零声响。
林枳栩仰着头看着那灯在摇晃,又好像是错觉。
她抓紧了沙发,碎花褶皱显露出来,圆润小巧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
“宋京辞……”
人迷失在一望无际找不到方向的森林时,太阳刺眼得厉害,灼得人皮肤发烫,没多久就开始口感舌燥,这时,你突然被一只潜伏许久的蛇咬了一口,彻底没了力气瘫倒在地,只能任凭太阳的暴晒。
云渐渐将太阳遮盖住,天暗了下来,有雨落下来,你尽可能地张大嘴去接降临的甘露。
雨在这时候小了下来,小一点的雨滴由于重力慢慢下坠,凝结在一块变成大的水珠流过窗玻璃。
最后除了最后一步,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林枳栩本以为结束了,累得手都擡不起来,被困意裹挟着睡了过去。
意识消失之前,她听到宋京辞在耳边说了一句,“还没结束。”
天边的黑紫色开始变淡,林枳栩睡得迷迷糊糊的。
宋京辞钻进被窝的时候还带着冬日草木的清冷,还有着露水的湿润,她嘤咛一声,半睁开眼,看着还有模糊,想睁开眼但耐不过倦意又重新阖上了眼睛。
直到——耳边传来撕包装袋的声音。
林枳栩挣扎着想要睁开眼,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跟被钉在泡沫板的蝴蝶一样,被劈成了两半,翅膀被昆虫针给刺透了,垂死挣扎地扑簌着翅膀。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雨滴密集地打下来,砸在落地窗上,像是一只白色小蝴蝶在振翅,而后旁的又出现一朵,亦或者炸开的小烟花。
啪嗒声很是清脆,阳台的绿植摇曳颤动着,整个世界像是对天空对它说的絮絮低语,像是宁和的白噪音,仿佛周身的一切都已经消弭,只剩下彼此。
玻璃上的水痕斑驳,水珠挂也挂不住,争先恐后地顺着纹理淌下来,要跟客厅的潮水涌在一起。
“宋京辞。”她轻声叫着他。
恍惚间林枳栩感觉脖间有了一丝湿意,她心一颤,摸摸宋京辞的头。
男人脖颈微弓着,整张脸埋进她颈窝,眼睫已经被浸潮,他的头发很顺很软,蹭着她的脸有些痒。
“林枳栩,”宋京辞开口,声音闷哑,还带着哭过的鼻音,“你知道吗?在国外的那几年我多希望你能摸摸我的头。”
“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像是怕她看见他此刻的狼狈,宋京辞擡腕捂住了她的双眼,语气是无比的可怜柔软。
支离破碎只在一瞬间。
“你刚刚去买的?”林枳栩的手插进他头发里。
“嗯。”宋京辞回着,沙哑掺杂着隐忍,“买了5盒。”
林枳栩被吓到了,她没想到宋京辞那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怎么嫌不够。
窗外的雨停了,天光乍现,天际出现了橘黄色的光,瞬间将屋子里的墨紫色给遣散开来。
就在林枳栩以为可以睡个好觉,迷迷瞪瞪地要睡过去时,宋京辞抱起她往浴室走去,在浴缸里放满了水。
水漫了出来,淹了瓷砖。
温热的水流让人感觉舒服,林枳栩忍不住往下坠,让水流淹过来,漫过她的身体,而后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宋京辞的手穿过肋下扣住她的两片蝴蝶谷捞到/身前,水花声扑腾而起。
他凑在她耳边,沉声央求着,“宝宝?”
说完,也不等林枳栩回答。
林枳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中间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看了下手机上午十点,也没关,手一卸力,手机闷闷地砸在床上,她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全身的感官开始回笼,觉得浑身酸疼,跟被折断了翅膀又重新安装回去一样,眼角发紧发绷,是昨晚哭得太多,泪痕干了的缘故。
身旁的位置没人,被窝是冷的。
林枳栩拿起手机,才发现手臂上都是淤痕,特别是手腕处被禁锢的地方更加明显,她皮肤薄,稍微碰一下就会淤青大一块,有时候不知道碰到哪里,腿上大大小小地分布着。
屏幕亮了,显示下午三点钟。
正巧有电话打过来,是唐淼。
她接起来,“喂?”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未驱散掉的欲,还有刚睡醒的懵。
唐淼是个人精,怎么会不懂,暧昧地挑了挑眉,“你们两个那个了?”
“所以现在才醒,看来宋京辞挺会啊。”
林枳栩被她说得有些羞,昨夜毕竟是她先钻进宋京辞的被窝里主动的,“你别瞎说,没有的事。”
“哟,”唐淼啧叹道,“我还能不懂,说说看你们来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