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第72章

周燃迷迷糊糊醒来,喉咙干涩得几乎冒烟。

一只热烘烘的大手贴在他的后背,慢悠悠地、像摸狐貍崽子似地从后颈一路往下揉捏到尾巴尖儿。

哦,他没有尾巴,不然都不知道被这混蛋拿在手里把玩多少回了。

“你醒了?”

周燃不想理他,作势要起身,却不想腰间一阵剧烈酸痛,瞬间泄力,锁眉皱脸地砸在他身上,无声吸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周燃不情不愿地小声回应:“我想喝水。”

司徒震的心情极好,他捏了把手里的软肉,欣然起身下床,去倒茶。

周燃酸疼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他悄悄掀开被子,看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腰腹间最为严重,而胸口周围多为牙印。

吴嬷嬷曾经说过的话忽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司徒将军口重,手必然也重。脸都能咬出青印,夫妻敦伦之后,您的身上又怎会一丝痕迹都无呢?”

他慌忙捂住被子,把脸埋进臂间,耳根阵阵发烫。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会出人命的。

这时司徒震端着茶杯回来了,周燃连忙伸手去接,却不想司徒震躲过了他的手,把茶杯里的水倒进了自己嘴里。

周燃瞬间懵了,这是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司徒震已然欺身而上,手掌捏住他的脸颊,堵住了他的嘴。

叩开齿关,茶水尽数渡入他的口中。

唇舌勾缠,涎水从嘴角溢出,沿着仰起的下巴滑落至锁骨。

周燃被迫大口吞咽,又狼狈地应付他不讲道理的纠缠,拼命捶打他的肩膀,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茶水渡尽,司徒震松开他的嘴,双手撑在他的耳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炙热贪婪的眼神不加掩饰,明晃晃地昭示他的意图。

周燃脸色骤变:“不要了……”

他试图推开他,又不停地装可怜。

“好夫君,你饶了我……求求你。”

司徒震一动不动,见他实在难受不像装出来的样子,才遗憾地亲了亲他的唇,翻身离开,主动平息身体里的燥意。

周燃暗暗松了口气,提起劲儿往旁边挪了挪,仰面躺在床上,不敢与他再有一点儿身体接触。

过了很久,他偏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刚入夜。”司徒震起身穿衣,“饿不饿?我叫厨房做些饭菜送过来。”

话音刚落,周燃的肚子便咕噜叫了一声。午饭没吃,又被折腾了大半个白日,他自然是饿了。

周燃点头,也想要起身穿衣,却不料又牵扯到肌肉,顿时满脸痛苦地摔了回去。

司徒震忍笑,拿起衣裳上床:“我帮你。”

见他警惕地瞪过来,又莞尔解释道:“你放心,我不折腾你。”

当然穿衣服的过程,不免捏两下揉两把揩些油水,周燃只好听之任之,全当没看见了。

饭菜端上桌,司徒震扶他到桌边坐下,将筷子塞进他的手里。

吃了两口,周燃想起一件事,放下碗筷,巴巴地望向司徒震。

“这下你能放我出去了吧?我可什么都答应你了。”

“出去你打算干什么?”司徒震扬眉,“回军营继续当小旗?”

周燃点头:“对啊。”

“可我也都答应你了。”司徒震表情疑惑,“不需要你证明给我看了。”

周燃坚持道:“那我也要回军营。”

司徒震偏过脸,淡声道:“不行。”

周燃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司徒震!”

司徒震把脸转回来,盯着他的眼睛:“出去,可以。回军营,不行。”

他拿筷子指着他,眯起眼睛威胁:“更不准偷偷去,否则让我撞见一次,我就把你关在家里三天。”

周燃快气死了,急道:“司徒震,你不讲道理!”

“对啊,我不讲道理。”司徒震无赖挑眉,“你第一天知道?”

周燃没有办法,生气之余又多了几分伤心。

他愤怒地舀起一坨米饭塞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嚼着,仿佛在嚼司徒震的肉泄愤。

嚼了半天往下咽的时候,却发现他又咽不下去了。

周燃顿时心急,怎么什么时候他竟添了这个毛病?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了?

他使劲往下咽,可越是使劲越是着急,他就越咽不下去。

越急越咽,越咽越急。

最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司徒震吓了一跳,连忙倒茶喂水,轻拍他的后背。

周燃生气地推开他:“不要你管!”

司徒震见他眼尾泛红的委屈模样,顿时叹了一口气。

“真是娶了个小祖宗回家。”

“生气就生气,怎么还吐饭呢?”

他温柔地把他搂进怀里,轻抚他的后背哄道:“不进军营了好不好?我教你当皇帝。”

周燃抹去掉下的眼泪,瘪嘴问道:“你什么意思?”

“傻燃燃,进军营是去当将军的,可你的目标是当皇帝,若一头扎进带兵打仗之事,岂不是误入歧途?”

周燃抽了下鼻子:“当皇帝不需要了解军事吗?”

“需要。但不必如你这般从兵丁做起、埋头深耕,只需要掌握大局即可。”司徒震摸摸他的脸,温声道,“更何况你还有我呢。你的时间不多,不该在军事上耗费太多精力。”

周燃心里舍不得小旗那点儿权力,也舍不得施二猴钱山山他们,但司徒震的话有道理。

“你知道怎么当皇帝?”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皇帝得学哪些东西。”司徒震点点他的鼻子,“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当个好皇帝来着,可不能食言。”

“我当然不会食言。”周燃的劲头上来了,哼道,“你瞧不起谁呢?”

司徒震莞尔:“行,那我等着你让我刮目相看。”

“快说说,当皇帝要学什么?”周燃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袖子,使劲扯了扯。

“眼下就有一件要学。”司徒震擡眼,似在眺望垒城周围大片大片的农田。

“秋收。”

粮食是一国之根基。

丰收之年,百姓能吃饱,也能缴上税,国库就有收入,就有充裕的支撑处理各种事务。

歉收之年,百姓吃不饱,还要强制缴税,便只能卖儿女卖田地,流离失所,国库的收入也不足,做什么都没钱,使唤谁都爱答不理。

若长此以往,百姓怨声载道,如蹈水火,就是王朝覆灭之时。

这个秋天,于左军辖地内而言,是丰收之年。

春耕夏灌,司徒震无不细心操持。

又打得狄人元气大伤,无法再袭扰边境抢夺粮食。

只要秋收顺利,粮食定能堆满垒城内的座座谷仓,百姓们喜笑颜开,人心安定。

实是重要得不能再重要了。

司徒震任命周燃为监粮官,让他走访田间地头,调查每户人家每亩田地的产量,协助相关官吏处理秋收等一干事宜,监察各座垒城的粮食税是否存在暴力征收、多收乱收等恶劣现象。

待秋收结束,周燃也就大致明白了国之根基的运作模式。

不过在此之前,周燃得先学会骑马,不然左军辖地之大,他把腿跑断了也跑不完一趟。

“腰腹用力,双腿夹紧。”

腰间一双大手流氓地摸来摸去,耳朵旁暧昧地贴着嘴唇,吐出来的火热气息直钻进他的耳朵里。

“就像你在床上,用力夹紧我的腰一样。”

周燃额头青筋凸出,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没有打爆身后人的狗头。

自从圆房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徒震对床笫之事热衷堪称恐怖,平时就爱动手动脚,嘴里也尽说些不干不净的下流话,稍微不留神就把他往床上抱,一耗费就是大半天的工夫。

周燃实在是受不了,虽然做那事的确很爽很开心,但他的身体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都快散架了。

而且秋收的日子越来越近,据闻有些垒城就是这两三日的工夫了,再让司徒震这么黏黏糊糊地教下去,他怎么履行监粮官的职责?

“你下去。你坐在我后面,我如何学得会骑马?”

司徒震亲亲他的耳朵,恋恋不舍地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