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月的异状
为了坚定保卫唯物主义,整个W市就只有陆藏齐,钟馗,帅诏,蓝妤婕,季航飞五个人知道别墅案件真正的内情。
那些网络上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各式各样的别墅案“结论”,早在不久前就被负责部门辟谣清扫,在避免了越描越黑的同时按兵不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话题就算再怎么热门,也总会被一浪又一浪的各色热搜事件给顶替下去。
这个计划成功在群众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但谁都没想到的一点是,这个许久不露面的方轻羽却似乎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
由此看来,方轻羽口中所说的“惊喜”就极有可能和别墅案件的真凶有着一定的联系。
方轻羽摆了摆手打断了陆藏齐的思考,随后又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只听啪的一声,几束黑色的火焰以方轻羽的脚下的地面为起点,朝着某个方向如同引路般的一路向前,最终为三人铺陈了一条小路径直通向不远处。
令人惊讶的是,方轻羽唤出的漆黑的火焰在漆黑的夜色下看起来竟还是那么清晰,陆藏齐和钟馗的视线下意识地就跟着那条黑火铺出的道路看了过去。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在黑火小道的尽头,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那人在看见三人的目光齐齐盯着他的时候,身体明显一颤,一脸恐惧地挣扎了几下想要逃跑。
“这是?”陆藏齐问道。
“你们自己问他。”方轻羽朝着那人伸了伸下巴,满脸看好戏的表情。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陆藏齐大概明白了眼前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的身份,看了眼旁边半倚着龙渊剑的钟馗后,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不…不要过来!我……不要杀我!…”被绑着的男人惊恐看着逐渐靠近的陆藏齐,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
陆藏齐挑了挑眉毛,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那你倒说说,要让我怎么原谅你?”
“我…我那都是奉命行事!…我本不想这么做的!”男人的双腿在地面上踢腾着,他略微后退了些,额头上不断渗出豆粒大的汗珠。
陆藏齐不知何时已经从麻将箱里取出了几张牌,在夜色下,牌面上散发的幽幽绿光格外显眼。
“地藏慈尊,十方三宝,灵宝符命,赦鬼万千。”
他话语念动间,那些麻将忽地从陆藏齐的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了一串串虚影,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围绕着男人旋转起来,霎时间,男人的身周顿时围上了一圈绿色的圆环,如同牢笼一般,将他困在了其中。
嗡——
男人的头顶金光一闪,一面硕大的金色圆盘瞬间绽开,盘身书写着密密麻麻的佛文。
“在用人血染红的木盒上刻下别人的生辰八字,收集婴灵以它们相互啃食吞噬的方法炼出灵胎,用匠门的‘偷梁换柱’将还未离体的魂魄强行抽出炼成厉鬼…一个个的,可都是上等的好手段啊。”
陆藏齐以极其平淡的语气罗列着男人犯下的“罪行”,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个字——死。
“饶…饶命!”男人身子不断战栗着,一双乌黑的眼仁充满了恐惧。
“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就可以随便支配他人的生命吗?……把周围弄得乱七八糟,让老子怎么安心攒功德值!”陆藏齐眼中寒光一闪,双手并作剑指于面前合拢,。
硕大的圆盘瞬间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飞速旋转的麻将也同样青光一现,被困在其中的男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畏惧之色呼之欲出。
“饶……饶了我吧…求…呃啊啊啊啊啊!!”
只见,那圆盘所散发的金色光芒正如同黑洞一般,将男人体内的魂魄整个抽出,白色的魂魄疯狂逃窜着,却被周围环绕着的绿色光芒限制住了行动。
男人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身体不断地抽搐颤抖,双眼翻了白。
“喜欢强行抽取魂魄,那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陆藏齐冷声说道。
嗡——
很快,金色的圆盘发出了一阵嗡鸣声,瞬间将还在逃窜的白色魂魄收入其中,男人还在抽搐的身体停了下来,身体一软,向前倒了下去,已然没了生的气息。
在不远处看戏的方轻羽和钟馗显然是没见过陆藏齐这个样子,直到陆藏齐转身看向他们,两人才连忙恢复了先前悠闲的模样,一个抱臂看好戏,一个倚着龙渊剑欣赏明亮的月色。
“你们俩怎么了?”陆藏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俩“极其自然”的表情和动作。
“没什么,我正和鸟人说今天月色不错。”钟馗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对。”方轻羽应和道。
“安啦,只是把这家伙送到阴界去,拍了拍手,当他看见方轻羽脸上不太好的脸色时,翻书般又换上了之前一脸猥琐的表情,凑到了她的身边“不好意思,让方小姐受惊了,以后解决人渣这种事…小姐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我没事。”方轻羽朝着陆藏齐笑了笑,当她再次看向钟馗的时候,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X光一样的眼神,甚至觉得钟馗真有一把激光刀,此刻正在她的身上到处划拉着。
“怎么会没事?”陆藏齐见方轻羽没拒绝,蹬鼻子上脸般地一把搂过她,从兜里抽出了一张符纸,十分暧昧地塞到了方轻羽的口袋里“这个你拿着,有危险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流氓!!!”方轻羽顿时脸色一红,一下就从陆藏齐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瞬间出现在背后的黑色双翼向下一扇,她的身影嗖的一声就腾空飞了出去,融入了漆黑的夜空中消失不见了。
此时,除了盯着方轻羽离去的方向发呆了陆藏齐以外,黑着脸的钟馗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虽然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岁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力差到了这种地步。明明上次见到方轻羽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处特征都毫无疑问的显示着他是个男人,
可是这次见面的时候,方轻羽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着实让钟馗对于方轻羽性别的辨别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但好在钟馗没那么死脑筋,在刚才方轻羽和陆藏齐“暧昧”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出了答案。
那就是——这鸟人雌雄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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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秋月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桌子上的一沓教案,整整齐齐地放在面前十分满意地欣赏了番她的劳动成果,随后揉了揉发酸的双眼看向了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在了十二与六两个数字上,将整个表盘分成了左右两半。
颜秋月伸了个懒腰,拿起了她的包后出了办公室,随之而来的就是空无一人的教学楼走廊,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了她的脸上,头顶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相继亮起,直到她左拐走上楼梯,身后走廊上的声控灯才又相继熄灭。
窗外同样是空荡荡的校园操场,几盏高挑的照明灯在黑夜中照亮着大半个校园,在一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正站着一身形模糊的黑影,它似乎在等着什么机会一样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飘着。
当颜秋月走出教学楼朝着教职工宿舍楼走去的时候,它忽地发出了怪异的笑声,避开了照明灯的灯光,朝着夜色中颜秋月单薄的背影飘了过去。
颜秋月正在操场上走着,忽然间,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就把外套裹的紧了点,又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步子。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颜秋月平时计算过,从教学楼走到宿舍楼,就算是和同事一起边走边闹,十分钟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她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但凭借一个人最基本的时间概念来推断,平日里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却走了近二十分钟。
按照她平时无聊时听的那些玄幻小说里的说法,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