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爵
贾珠今年十八,年初娶了李氏。
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国子监祭酒之女,闺名李纨。
贾珠温习书后,仆从来报,竟是王夫人怀上了,想到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与自己的孩子相差不了几岁,不免心中怪异,同时担心王夫人的身体。
王夫人因为受了气,几月来孕相一直不好,孕吐不止,吃不下东西,卧床两月有余。
王夫人脸色腊黄,浑身难受没劲,表面不说,心里已经厌恶肚中的孩子,认定生来克她。
贾政倒是心情很好,人近四十仍有嫡子女出生,心情大好的他又收了一个丫鬟入房,名叫赵儿,长相明艳,性格爽利。
在王夫人怀孕的两月里,侍奉的很得他心。
王夫人见了赵儿,心里恨的牙痒痒,可表面只能喝了她的敬茶,随意赐了首饰,打发赵儿离开。
王夫人也没空为难儿媳妇李纨,王夫人瞧不上李纨的家世,明里喑里的让李纨站规矩。
之前一直想给儿子几个貌美丫鬟,如今却是因为肚子里的冤家,只能卧床休息,其他心思全扔到爪哇国去了。
贾母看了全家,如今的大儿媳刑夫人是继室,唯唯诺诺,视钱如命。珠儿媳妇刚入门,琏儿十六还未娶妻。
偌大荣国府,竟没有能管好家的。
贾母给了王夫人没脸,不只是单单因为贾敏,还是王夫人近来太过张扬,让贾母觉得王夫人飘了,所以贾母让王夫人好好清醒。
贾母只得自己重新管家,就发现账上多有漏洞,平日国公府排场,花费不小,又有蛀虫,更是少了不少银子。
贾母以为是王夫人插入的,看见就不痛快,直接使了雷庭手段,让大儿子贾赦抓人抄家,誓要给王夫人教训。
贾赦不止抄了王夫人的陪房,他直接抄十几家家奴,包括贾母陪房赖大家的,抄出来几十万两白银并古董财宝。
看着奴才气派房舍和精巧花园子,贾赦气得眼睛红了,直接拿了马鞭子,对着这伙蛀虫就是一顿抽,打的皮开肉绽,衣裳浸血,贾赦方才解气。
直接就报官了,贾母和王夫人听了这个消息,双双气病。
贾赦见了这抄家银子,想着自己一直退让,可眼见荣国府没几年就要败光了。
他以后要接手的是一具空壳,直接气急,贾赦此刻反而冷静下来。
当晚贾赦回到东侧院,挥退丫鬟姬妾,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
直到天亮,贾赦一夜未眠。
贾赦花钱收卖荣禧堂的下人,收卖不了直接寻了错处,借着总管名头调离荣国府。
贾赦去外面雇人,盯着荣禧堂下人,离开荣国府的动静。
很快有人发现王夫人的陪房下人,经常出入偏僻的地方,每过一段时间,王夫人总会有多出的银子补贴贾珠和元春。
这一发现,让贾赦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王夫人放印子钱了。
贾赦瞬间冷汗下来,惊道:“这可是抄家流放的大罪呀!”
可随后一想,自言自语说:“荣国府现在其实是一等将军的爵位,在我头上,印信我一直保管好的,王氏不可能得到,只有她用的是贾政的!”
“虽是一府,可错事是王氏做的,印信只能是贾政的。反正我现在是一等将军,母亲偏心,我住不得荣禧堂,那贾政也别想住了。”
贾赦从自己的田庄上调来人手,刻意减少贾母、王氏吃的方子上一些药材用量,让效果大大折扣,拖沿贾母、王氏卧床时间。
贾政不问俗务,在贾赦的威慑下,仆从丫鬟没有人敢告诉贾政。
荣国府成了贾赦的一言堂。
贾赦使了人脉,强硬的将嫡子贾琏送进书院,又派人去祖籍金陵,清理蛀虫,购买更多祭田,以备不时之需。
宁国府贾氏族长,贾珍被这不平常的动静惊到,但转眼被贾珍送来的金银美人收卖,不再多说半句。
贾赦正在把荣国府里不起眼的古董玩器、首饰布区通通换成银子。
贾赦给忠厚老实的下人放了奴籍,借他们名头去购置产业。
荣国府的孤本书画,被贾赦投其所好,派人送到了林家,只为跟林如海换银子,留着日后用。
刚把字画送到船上,手下人带来确切消息。
东院书房,奶兄李二道:“二夫人放印子钱不是一两年了,大概在大小姐出生后几年开始,刚开始二夫人很是收着,倒没闹出人命。可……”
贾赦打断,急切问:“继续,可有闹出人命!”
李二说:“闹出了人命,代二夫人放印子钱的,是几个恶霸,凶神恶煞,他们私下调了利息,那些借钱的人家还不起,他们就上门去乱打一顿。”
“仗着荣国府的势,二夫人又不知道,好几次打的人重伤不治身亡,后来更是强抢民女、孩子抵债,弄得京城
贾赦知道躲不过了。
贾赦准备了三月,贾母才终于病愈,刚从床上下来不到一天。
贾赦穿戴整齐朝服,恭敬的入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