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一声母亲
“你为何要将他带入澜梦城!”青曌压低了嗓音在房中对染青质问道,却被玄夜灵敏的耳朵听了去。
他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轻蔑得冷哼了一声,将腰中的仞魂剑抽出,又取出一方蚕丝帕,仔仔细细得擦拭了起来。
修长的指顺着寒凉锐利的刃游移,耳边又传来染青愠怒的声音:“他毕竟是渊儿的父亲!并且,他早已与昔日不同……”
“染青!”青曌的声音气急败坏:“你为何还是这样轻信于他!”
“魔,永远是魔!”
玄夜烦躁得将冷剑放下,拿起手边的茶盏吮了起来。
方才,他化了形扮作染青的随身侍卫入了封界后,便随着使者径直来到了筱隐阁之中。青曌那厮不肖片刻便将他认了出来,他也不必再扮,干脆祛了身上的化形咒。
茶凉微苦,他皱了皱眉,重新执起的冷刃上映出一双猩红的眸:
真想将青曌那老儿一剑杀了,那张脸,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令人厌恶至极。
指尖抚上剑身,冰凉的触感抹去心下一分躁动。
好在应渊的伤并未有料想的那样严重,方才他们去探之时,他正沉沉得睡着,寒焰虽已深入了灵墟,却并未伤到他的根本。虽会受些罪,但待染青用上神之力将那几簇寒焰驱散,他便可恢复如初。
这把剑也不知怎的,死气沉沉的,用起来颇为不顺手。
染青为何还不回来?青曌到底还要留她多久,那样讨厌的人,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西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擡眸望去,却只见青曌面色铁青着走了出来,他敛去一身杀气,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戏谑表情迎了上去:
“贤弟为何如此不悦?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你说什么?”青曌震惊得看着他,
“我说,贤弟为何如此不悦?”他着意加重了“贤弟”二字:“既然我夫人是你的胞姐,你自是我的贤弟。”话毕,面带笑意玩味得看着他道:“你也应当,称我一声姐夫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