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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1 / 2)

第94章

宁怀沙在这府衙客院,接过了暗卫传来的封装竹筒。

信封的严实,亦需密语才能解,里面的字条更是由英文书写,保密措施非常到位。以目前为止吴越二国同那边的交流来看,可能只有不超过十根手指头的人认得这些洋文。

当然,前提是黎旌没有在吴国进行过批量外语人才培养。

但上面的内容却让宁怀沙有些痛苦,左珉又在上面张牙舞爪地表示了,他们的计划可能全然未到达预期效果,他仲父不仅没有心急如焚,异常担忧,还就只回了封不痛不痒的求情信给左珉。而且,观那文风用语,嗯,和平常的军报没什么不同,反正不是卫侯亲手动笔写的就是。

于是左珉那个孝顺的孩子,自觉他们的计划,不,他亚父自作主张,想看看卫含章能担忧他到什么程度,博一个他担心的计谋露陷,于是绷不住地向西北去信,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原委。并特别指出了,全都是亚父的主意,他只是迫于淫威不得不为。

宁怀沙大概明白了,目前是好处没捞着,锅先按了口。当初左珉说什么来着,他怎么记得那小崽子说过,要不要先不告诉仲父,到时候或许亚父还能见一见仲父有多关心您?

鬼迷心窍的宁相经不住诱惑,事态就发展到了如今。

原想着不是什么大事,或许他卖乖服软就能把大漂亮哄好,又能见一见,大漂亮为他焦急的样儿,所以那父子便放任邪念,步入歧途。

现在宁怀沙冷静下来之后,便明白左珉信中如此焦急不是没有道理,他自己不也开始害怕了吗。平心而论,卫含章这几年待他甚好,没怎么拉过脸色,没开口说过重话,而且如他许诺般几乎是欲与欲求了,简直是典范伴侣了。

所以宁怀沙不自觉地越作越大。

这下子,可能捅到了卫含章的逆鳞,他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之前左湖骗卫含章回京拿的也是自己危在旦夕的由头?

左湖是写信直接诱导,自己是知情不报,同样是骗,宁怀沙不觉得自己高明多少。那一场,先帝玩了把大的,将他和卫含章数十年的、可生死以赴的情义交代了进去。

深厚情谊是日久天成,但谁知道经得住几次坟头蹦迪。

先帝有意为之,豪赌了几场,然后输的惨烈,前车之鉴尚且清楚明白地搁哪儿,宁怀沙自不想步其后尘。

怎么办?怎么办?

卫含章会对他稍微宽容点儿吧?

宁怀沙合掌抵着眉心默念,“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最多就是挨一顿,不会被赶出家门的,冷静,冷静,肯定不会被赶出家门的。艹,那该死的左珉,怎么就一点担当精神都没有,自己抗下来,为他的亲亲亚父的家庭和睦做做贡献不好吗。”

而且自己多傻,人是有限的动物,那情绪自然也是有限的,自己为什么不把卫含章对自己的那份担忧之情用在刀刃上,吃饱了撑的才想现在就想见见。

这下可能完蛋了,大漂亮的担心多半是见不着了,怒火倒是可以先料想一番。

卫含章多年没发过火了,宁怀沙开始估摸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受不受地住。等一下,自己现儿是在蜀地广汉郡守的府衙里,他拿个蜀王给大漂亮能抵一半的火气吗?

这时有小厮在外面叩门,“先生,大人找您议事,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如何不方便,他还打算借着这位广汉郡守搭上蜀王呢。

但该有的架子他还是得揣上,毕竟目前宁怀沙走的是,被郡守“三顾茅庐”打动的放旷才子形象,嗯,基本的人物标签不能丢。

于是那小厮就直听里面人懒懒散散拖着调子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