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宁怀沙去后面看药煎得如何了，便见药炉旁守着个老漂亮的小姑娘，顿时警觉，左湖那句“他自小喜欢漂亮的小东西”顷刻间宛如魔咒一样回荡在耳侧。
系统从被屏蔽的状态解放出来就开始大声嚷嚷，“刚才我怎么黑了？”
然后它发现宁怀沙这厮居然还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拈酸吃醋，系统又发了一个“温鲤翻白眼”给他，“诶，你没毛病吧？一路上吃皇帝和越国的醋就算了，现在吃一个小姑娘的醋？卫侯再禽兽也不会对个小姑娘下手啊。”
宁怀沙见不得系统拿越国和昭定帝说事儿，“他也不会对皇帝和越国下手。”
然后转头跟系统兑换了块糕饼，递到那小姑娘面前，“小朋友，在帮我家将军煎药吗？”
草芽高兴地接了过去，“你家将军？”
“嗯，最利害最好看的那个。”
这话简单易懂，草芽当即就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呀？”宁怀沙的警觉之心更甚。
“七岁”草芽不知自己眼前这人是个小人，正在打探她的消息，实打实的就说了出来。
“姓什么呢？”见这小孩儿没有小时自己的心眼，于是宁怀沙就不那么委婉了。
“卫。”草芽斩钉截铁，无比高兴。
但那上扬的童稚之音宛如在扎宁怀沙的心。
宁怀沙愣在了当场，他反复看了看草芽的样貌，确实有几分像卫含章，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和下颔的弧度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宁怀沙：“……”
这事儿的进展挺玄幻，幸而系统由数据构成，并不会懵圈，当即以超快的数据运行立刻给了宁怀沙一个安慰，“冷静，冷静，美人都有相似之处。你看这小姑娘的眉眼也像你啊。”
宁怀沙仔细看了又看，还对水自照了番，才稳住心神。
“你叫什么啊？”
“草芽。”草芽小朋友念出她自己的名字，同念出卫大将军的姓一样自信。
宁怀沙笑了起来，卫含章同左湖师从江老先生，由于这俩玩意儿在人心中一个是提刀就砍的杀神，一个是强征好战的暴君，这些年江老先生的风评被害得利害。有言道江先生除了教会陛下和卫侯书法画画外，其他的一概没教会。但犹是这，都不妨碍他仍是翰林院倍受崇敬的鸿儒，实可见江先生自身的本事有多硬。
就算卫含章真的只学会了画画和书法，但受江老生熏陶多年又自小喜欢漂亮的东西，那么，这孩子要真跟他有牵连，她的名儿就不该是这么“朴素”的两个字。
如此看来，问题不大。
在宁怀沙的“糖衣炮弹”下草芽高高兴兴地将自己的来历交代的一干二净，宁怀沙顿时也高兴极了。
系统就静静地看着奇怪的双赢局面达成。
“草芽，你喜欢我不？”竞争对手的危机解除，宁怀沙悠闲了起来，连调子都散漫，不过草芽小朋友听不出来就是了。
草芽捧着前所未有富足的各色糕饼点心，大声道：“喜欢！”
“那你叫我爹爹好不好？”宁怀沙诱哄。
“我以后每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吗？”
“当然。”宁大相公哪供不起一个孩子的吃食？
“好！”
卫大将军那边一心想着如何让吴军反蚀把米，加之活动范围受限，全然不知自己之前的心血来潮打算收养的一个小姑娘，俨然成宁怀沙的小跟班。
所以他在俞寒和曹平领兵收复平度的消息传来，心情愉悦精神气也不错，便下床出门时，就看到“爹”喊得十分顺溜的草芽在跟宁怀沙炫耀今天她跟着陶大夫又识得了多少草药，还双手各拿着一束草药杆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卫含章眯眼，那几下子活似旗语中的“投降，饶你狗命！”
果然，草芽一舞完，那两个笑作一团。
看来这两个家伙不仅俘获了陶大夫那年迈的“芳心”，连他从西北带来的铁血亲卫也不能幸免，连这套“秘传”旗语都教与了他们。
那两人笑够了直起腰时，才发现卫含章已经在不远处注视他们良久了。
见人发现了自己，卫含章弯着眼睛道，“暂得小胜，带你们上街去吃点东西。”
“好耶！”草芽瞬间就把草药往宁怀沙手里一塞，扑向了卫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