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入宫请婚
◎“你要从朕手下救质子,拿什么来换?”◎
她的声音细弱,除了离的近的人,旁人是听不大清楚的,只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弱柳扶风的立在祁王跟前。
沈清则闻声轻轻擡起头来,倒是笑了,嘟囔了一句:“有病。”
宋文含的面色一下子形如菜色,她的侍女才敢凑在她耳畔小声说了些什么,便引得她竟是站也站不稳了,瘫在侍女肩上,唇瓣上下翕动,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沈燕珺坐在沈清则旁边,且还刻意伸长了耳朵去听,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她冷笑一声,拔高了声音:“宋娘子怕是认错人了吧。”
“救你的呀,不是什么尊贵的祁王,而是侯府里一个家仆,长的倒还说的过去,配宋娘子你这样的毒妇呢,也是绰绰有余的。”沈燕珺冷冷看着她。
“收拾收拾嫁人吧啊。”
她这话传到了所有人耳中,如平地惊雷般乍响,引得众人对这宋文含更是讥讽三分。
感情是她给自个儿铺路呢,用这么烂的计策便想当上祁王妃,想什么好事儿呢?
他们赶到的时候,祁王可是好整以暇的立在岸边,眼睁睁瞧着人扑腾呢。
“是江遇宛!”宋文含想到了什么,声音越拔越高,“是她......江遇宛推我掉进了湖水中。”
“她要害我!”她尖声道。
却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毕竟两人双双落水,即便是真有争执,也不会单是江遇宛一个人的错。
沈燕珺闻声更是生气,厉声斥道:“她此刻将将喝过药,还没清醒呢!”
“你倒是活蹦乱跳。”她冷哼一声,喉头却似哽住般,隐隐带了哭腔,“她那样孱弱的身子,落个水指不定半条性命都要没了。若说是你推了她落水,本公主倒信!”
一双双嘲讽的眼睛聚在宋文含身上,纵然没人出声,却像是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宋文含惊惧之下,竟双眼一翻,倒在了侍女肩膀上。
......
陛下得知质子出现在了临安侯府后,立时将他召回,因北襄退兵而撤下的侍卫再次守在了寒霜殿前,将他看管了起来。
江遇宛傍晚又被人喂下一碗药,她平日里是个药罐子,纵然昏迷着也能无意识的小口吞咽。
只是,喝了两次药,效果却不是太好,一直到入夜都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白术一直守在她床边,不敢睡过去,时而将手探到江遇宛额头,外头再度落下雪时,白术发觉她发了低烧。
她踉跄着起身,要出去喊人请大夫来,转身之际猛然被一把匕首抵在了腰侧,紧接着是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噤声。”
白术吓的要死,却还记得不省人事的郡主,大着胆子擡头,待瞧清那人冷厉的眉眼,愣了一愣:“你不是......”被陛下关起来了吗?
路无殊眸色阴恻恻的往下沉,将匕首往前推了推:“外间等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白术身形僵住,仍道:“郡主......”
“我会想法子。”他说完已是有些不耐,点了她颈后.xue位,霎时便令人倒在了地上。
绪风适时出现,一边将白术的身子捞起来,一边唠叨:“早这样不就好......”了。
剩下的话在路无殊冷然的目光中歇了下来,他很快提溜着白术去外间了。
路无殊收了匕首,去瞧榻上的少女,她原本白皙的脸升上些不正常的绯红,秀丽的眉头也拧起,
路无殊用手去探她的额头,霎时被那温度灼了下手。
他垂眸,漆黑的瞳仁沉不见底,从袖间掏出个瓷瓶,对准她微张的唇,令她吸了进去。
江遇宛脉相弱,呼吸也弱,断断续续,不知过了多久才将里头的药吸尽。
路无殊脱掉外衫、里衣,露出里头的肌肤,随后躺到她身旁,用极冷的身子搂紧她,为她驱散身体不正常的温度。
江遇宛乖巧靠在他怀中,似乎也觉得他身上凉凉的很舒服,不自觉靠的愈发近。
......
翌日。
晌午时,江遇宛眼睫颤了颤,缓缓醒过来,她第一眼先瞧了瞧身侧,什么也没有,只有掖得严实的被褥。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xue,隐隐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
“白术。”一张口,竟是发不出声,用尽力气也只是细弱的一声。
白术却像若有所觉,掀了珠帘进来,手中捧着药碗,见她醒了过来,白术面上涌进劫后重生之色,道:“郡主可算醒了,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江遇宛喝尽那药,又用了些水漱口,才觉干涩的嗓子好了些许,勉强能发声:“我想去见伯母。”
“郡主身子还未大好,缘何要见夫人?”白术收碗的动作一顿。
江遇宛眉眼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里头的情绪:“想知道伯母查的如何了。”
“郡主不用担心,昨日夫人面见了淑妃娘娘,”白术松了一口气,同她解释道,“那面手帕被湖水浸湿了,查不到什么,奇怪的是,有人主动拿着账单来指认宋娘子。”
“说起来,那间药铺子离城门不远,却离临安候府甚远,他来得却很及时,侯爷立时拿着证据进宫了。
一面是那侍女绿荫亲口指认,一面是她们相府的契银,宋相连夜被召入宫,便是有心不认也难啊,淑妃娘娘在旁看着,陛下有心宽纵,娘娘却不允,那宋娘子现下还在太极殿前头跪着呢。”
“这件事在贵女之中传遍了,娘娘纵然有心为郡主保全名声也是无法,陛下却想了个法子,对外只道,是祁王殿下救的您,总之您那时候穿了厚重的鹤氅,并未像那宋娘子一般衣衫不整。
又命底下人悄然将那家仆芦保杀了,绿荫如何倒没听说。”
自夫人和临安候从宫中回来,红笺便去问打听了来因去果,回来又转述给了白术,总之这桩事,除却质子这层意外,其余皆与郡主毫无干系,宋文含亦罪有应得,即便陛下不罚她,她的名声、乃至一辈子也尽毁了。
说起质子,白术有些欲言又止,来回瞧了江遇宛好几眼。
江遇宛看出她神情不对,蹙眉道:“怎么?”
白术顿了顿,挣扎了许久还是实话实说了:“昨夜质子来了,还令郡主低烧尽退,虽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可这会子郡主能醒过来,也要归功于质子。”
江遇宛愣了愣,只道:“此事不可为外人道。”
白术点了点头,捧着空药碗转头出去了。
待到午后,江遇宛整个人尤觉昏昏沉沉,午时也只用了半碗杏酪,心脏酸胀的不舒服,呼吸也隐隐有些困难,系统仍旧称此为生命值急降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