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永恒
杨意铭酒量怎么样暂且不论——这玩意儿可以后天培养。酒品也不论——昨晚喝的不多,没参考价值。
但是,喝了点啤的,瞌睡倒是多了!
林瑞和李栗一起起床在四楼等了一分钟,对方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大有种与世长辞的架势。
“破门!”李栗敲门无果,毅然决然地喝出一声,后退一步给人对象腾出位置。
林瑞已经拿出了钥匙,没有理李栗戏剧性的一出,十分有秩序的“破”了门。
李栗背着书包左摇右晃地冲进去,站在房间门口哐哐砸门。
“我进来了哦!”
李栗看眼身后的林瑞特别喜庆地开门进去。
“哇!好暖和!”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夹杂着杨意铭身上特殊香味的暖气,又暖又舒心。
房间里,除了点窗帘透进来的光,尽是黑乎乎一片。床上模模糊糊有个耸起的小山包一样的轮廓。
一条细长直且白嫩的长腿劈出被子,悬在空中,地板上还掉了个抱枕,床上的人横七竖八的睡着,被子堪堪盖住了一点肚子。
林瑞通过从卧室门传进来的一点光见到此场景,下意识看眼走在前面的李栗,擡脚冲上前把被子一掀给杨意铭遮住了丑。
林瑞盖上被子后,弯下腰去看杨意铭的脸。
“叫醒吧!”李栗在一旁轻声说着,“啧啧,真是享受!”
林瑞拍了两下杨意铭的侧脸,然而对方没有一丝要醒的预兆。
“嘿!起床懒鬼!”李栗爬上床,跪在上面毫不留情地抓晃杨意铭的头发。
叫人起床就是来硬核的。
“干嘛!”杨意铭皱着张脸侧着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滚!”
李栗就着这个跪着姿势,双手撑在床上回头看林瑞:“怎么办?”
林瑞拿过床头上的空调遥控器关掉暖奢侈的暖气,然后推开李栗,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伸出手唰得一声掀开棉被,只遮住杨意铭的下半身,然后在李栗的震惊下,一手穿过杨意铭的脖子把他直愣愣地竖了起来,杨意铭醒了,但还在装死。
“起来了!”林瑞拍他的脸。
“请个假,我还想睡!”杨意铭就着林瑞的力气,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不说话。
林瑞不依,这要真由着他睡下去,非得到中午去才能清醒。
“起来了,今天说了排练!”李栗跑上床坐在一边在杨意铭耳边特别高兴地哈着气。
杨意铭愣了一下,又烦躁的摇摇头,脱离林瑞的保护坐了起来,呆了几秒,指着衣柜,有气无力地说:“拿件衣服过来。”
李栗正要去,林瑞说了声:“我来拿。”停住了他的动作。
衣柜打开,林瑞在茫茫衣海中挑了件灰色的厚毛衣还有秋季校服裤出来,转身扔到床上然后带着李栗出去,临走前说道:“快点!”
杨意铭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他迈着灌了铅的双腿穿上衣服出了卧室,然后在洗漱间和厕所磨蹭了一二十分钟才打着哈欠走到客厅,十分理直气壮地看着沙发上的两座望着自己的石像,喊道:“走啊!还坐着干嘛?”
林瑞和李栗:“......”
三个人踩着点进了教室,林瑞跟了杨意铭在这方面也麻木,不害臊了,现在的底线就是只要不迟到就行,就算真迟了,也没事,还有对象陪着罚站,不丢人。
杨意铭是真的困了,一整个早自习都在后面点头捣蒜,把桌子晃得嘎吱作响。
“你昨晚上没睡?”林瑞看着面前的人脑袋问。
杨意铭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一只手屈在桌子上摇晃着,闷闷地说:“别问了,昨天晚上上了床就不舒服,又冷又热的,就睡了就三个多小时。让我眯一会儿!”
林瑞烦躁的皱皱眉,伸进杨意铭的臂弯里摸他的额头——不烫,放心了!
明天就是元旦汇演,苏橙说不急那是假的,不过没表现在脸上而已。待午休结束,等杨意铭养足精神后直接敲锣打鼓的把他和李栗带到了顶楼培尖班教室练习。
苏橙把手上的小提琴递给杨意铭,说:“你看看顺不顺手,不行就换。”
杨意铭接过小提琴架在肩窝处,试了下音和高度,拿下来看到李栗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好奇样子,笑了笑递给他,对着苏橙说:“可以,你回去上课,我们自己就行。”
苏橙交代了几句要认真就走了。
“你拉一个看看!”李栗把琴双手捧着递给杨意铭,眼睛眨巴眨巴闪着光。
杨意铭见他这副模样,接过琴,熟练轻快的调好音,摆好姿势看着李栗,笑问:“听什么?”
“嗯——”李栗朝天上看着细想着,“不知道,你拉你擅长的就可以。”
杨意铭想了想,温柔地看着李栗说:“听好了!”
李栗坐在透一口。
杨意铭架好姿势,看了眼李栗笑了下,擡起手吸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开始演奏起来。
杨意铭小提琴快满级了,自己也有点小机灵在上面。他在前面拉琴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优雅的贵公子,李栗觉得自己完完全全进入了一个大的舞台,所有的聚光灯都投射到杨意铭身上——浪漫又有情调。
琴声悠扬舒缓,酥酥麻麻的琴声通过耳道直抵心灵,李栗发誓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音乐。
就这么看着杨意铭,李栗要完全忘了对方平时的恶劣,现在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完全是离自己很远很远的天使一样的存在。
大概过了四分钟,李栗还没听够,杨意铭拉了最后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放下琴,笑着说:“怎么样?”
李栗目瞪口呆,难以掩饰的崇拜和喜悦之情,空气中都冒着气泡,滋滋啦啦地炸裂着,李栗微张开嘴,连忙鼓掌,激动道:“太好听了!这是什么歌?”
杨意铭走下来站到李栗旁边,说:“《无与伦比的美丽》,那时候严昭生日,特意练的,不错,还没忘。”
“这歌有什么意思吗?”李栗忙问。
杨意铭笑笑,擡头说:“友情,我这样认为,喜欢吗?”
李栗听到友情二字瞬间红了眼眶,他低下头擦擦眼睛,嗫嚅地说:“关系这么好吗?和他,严昭。”
“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能不好吗!”杨意铭说这话时特别骄傲,擡头看眼李栗,又拿起琴弓弹了下李栗的头,接着笑骂道:“傻子!”
李栗明了杨意铭的意思,揉揉眼睛,破涕为笑:“你才傻!”
唱歌排练不需要大整,这种学校级别的汇演只要有一腔热血和不要脸精神都能上,并且获得最真挚的掌声和笑话。
李栗唱歌有点走调,但是他声线很绵,唱这种柔情似水的情歌很有蛊惑和欺骗性。
杨意铭很配合他的节奏和情绪,两人顺下来不算太难,只要到时候不出错,谢个幕算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