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不知重复过多少次的场景,如黑白默片一样没有温度。
同样也在一点点失去的还有,妈妈的体温和呼吸。
狭小闭塞的房间里,他被关了整整三天,从开始的哭喊到后来的求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有了声音,眼泪,知觉。
拒离五步远的木质房梁上,挂着妈妈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尸.体。
那时候自己多大?十岁,或者十一岁?忘记了。
年少的他就这样看着妈妈的尸.体整整三天。
最后只会发呆,开始他不敢看的,可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饥饿感袭来,视线有些模糊,可房间里太黑,他不敢动一下,幼小的自己以为妈妈还会醒来,只是他等的时间还不够?
“妈妈,妈妈,你醒来呀,我好饿!”
“妈妈,妈妈,别丢下我呀,我会听话的!”
“妈妈,……”
终于睁开眼睛,很庆幸刚刚的一切都是梦,自己不用再经历曾经的绝望,可他知道,那种窒息感,从未消失,如影随形。
陆锦辛坐在床边发呆,似乎还置身在刚刚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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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醒的周子伦也是一夜未眠,他知道,自己室友也没睡。
清晨,天刚刚亮起,陆锦辛便穿好衣服,出了门,他的脸色并不好。
自己实在不放心这个室友,于是周子伦见他出门,也尽快穿好衣服,脸都没有洗,便快步追了出去。
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行驶着,出了S市的大学城,穿过繁华的闹市区,一路向西。
中年司机见周子伦这么着急,以为前面那辆车上,是这年轻人的女朋友,一直劝他有话好好说,年轻人要学着互相理解,可周子伦并没有解释,只是担忧的看着前面的车,中年大叔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直到前面出租车缓缓靠边停下,他们也跟着停车,擡头看向马路对面的目的地,中年人才知道自己想歪了。
车左手边的马路对面,立着一个石柱,有数十米,高高的石牌坊上刻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字。
西林公墓。
看到这四个字,周子伦的眉头紧蹙,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室友这么早起来,是为了扫墓。
正踌躇要不要下车时,自己身侧的车窗被人轻轻敲响。
是陆锦辛,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他摇下车玻璃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
“既然都跟来啦,就下车吧。”
周子伦快速的付好车费,下车,陆锦辛见他下来,没有多言,径直穿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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