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ercivalGraves在一刻不停地移动。他躲闪着,跳跃着,避开和接挡了相当多的魔咒,而自己根本没有全力出击。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她意识到。他在进行最大限度的防御和最小限度的攻击。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定天大的误会,而他正试图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逃走。
看着他闪转腾挪魔杖挥舞,Ta感觉到自己的下巴掉了下来。他的魔杖前端显形出了一条火焰长鞭,明亮而又炙热,上下翻飞,破空呼啸,优雅与迅捷并存。他似乎在同时用魔杖和空手施以掌控,截、扫、拦、拨,打断对手的咒语,将挡路的傲罗赶开。每一次碰到另一道魔法它都攻无不克,魔力相击爆出的火花灿若星芒。
这景象恐怖而致命,却又同时美绝人寰令人过目难忘。
Ta狠狠合上嘴巴全力冲刺过去,一手抽出魔杖,一手摸向项链。用不着迟疑,为了帮他脱围且避免他人重伤,她必须快速行动。这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认出她不是她正在扮演的人。谢天谢地,一点点的黑暗就能解决以上所有问题。
她扯下一颗秘鲁隐身粉做的珠坠扔向身前,黑色的粉末炸开一片虚无,并且开始席卷整条街道,甚至模糊了Percival火焰似的鞭形魔咒。
他回旋转身,鞭子顺势迎面甩来,但是黑暗遮蔽二人之前她及时对上了他的视线。她感觉到长鞭在触及自己的刹那之前倏然解体,只向她的胳膊传来一股温暖的刺痒感,而没有灼伤她。
怀揣着兼有忠诚和热爱构筑的信任,她向他扑过去,两人撞在一起,他的胳膊立即缠在了她身上。“抓紧。”他咆哮道,而后突然之间他们坠入虚空。
她死死地抓着他,双眼紧闭。她的脚下什么也没有,事实上除了Percival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她有生以来只被人带着幻影移形过一次,她早已忘记了这是一种多么迷幻且诡异的感觉,感觉就像体内的器官被推挤得天翻地覆,眩晕得好似脑中有一个无尽的漩涡。这种眩晕感让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张开双臂不管不顾地自我旋转,不在乎最后将会如何。
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唯恐被魔力甩脱。[我会跟他在一起],她在脑海中吟诵,[他去哪里我必追随到底,他在何处我将如影随形]。
他们砰的一声落在草坪上,他痛得倒抽一口气。
空气凉爽舒适,暗色的草坪因长夜而沾湿。但是也有亮色,那抹彩光从上方投下,不时发出声似爆破的隆隆巨响。她擡头望天,只见一只巨大的凤凰,闪耀着红色和金色,在夜空中平展双翅欢快地啼鸣。
“Ta,”Percival在她身下出声,“请从我身上下去。”
“对不起,”她说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他们一定是幻影移形到本国别的时区了——这里的新年已经到了,天空中绽放着烟花。她环顾四周注意到他们所在之处人烟稀少,目之所及是地势起伏风景如画的乡村。这里虽不暖和却也并不寒冷,他们明显还在南方。远处有许多明火的光辉,甚至还有笑声和音乐遥遥传到他们这里。
“这是哪儿?”她边问边向地上的他伸手,但是没有看他。她衣服的前襟一片冰冷,她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那片湿迹满布她的肩膀和整个左胸。
他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身时身躯似乎比平时沉重。“乔治亚。”他低声说。
她归纳线索,现实很快在脑海中拼凑完整。她立刻把手用力地按在他的肩上,他痛呼一声,但她充耳不闻地夺过他的魔杖让他松开了受伤那边的手。“施压止血。”她命令道。谢天谢地他没有抱怨而是咬紧牙关乖乖从命了。“我猜你把我们带到了能帮忙的人附近?”
他点了点头示意她看见的户外派对的反方向,那是在黑压压的树丛之后。她只能勉强在黑暗中辨别出一条浅色的蜿蜒曲折的小路,多彩的烟火继续在他们周围绽放。“那条路尽头有座房子,”他说,“希望有人在家。”
还好路并不长。Percival拒绝了她的搀扶,她心感烦躁——而烦躁比担心好忍的多。不过她认为他还能走路而且还能对她逞强是个好信号。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在流血。
他们面前的房屋在一排灌木绑成的围栏后若隐若现,窗户透出明亮的金光。好极了,这说明有人在。虽然心事重重,但她还是注意到了二楼设有独立的阳台,房子外墙爬满了植物,空气中有柠檬的清香。这是个祥和安宁的地方。
她敲了敲门,好吧,事实是她大力捶门。当Percival在她身边摇摇欲坠时她开始感到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