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拼凑了起来。谁紧张,谁害怕,谁醉得什么也不关心,哪些乐手小心翼翼地退了场,哪些宾客溜去后院到现在还没回来,他整理并检查了他能掌握的事实,试图在不同层面上分析它们的涵义。
他啜饮了一口手里的饮料,这是用洗指碗盛的香槟。他要保持清醒敏锐,所以已经有意放下了波本那样的烈酒。
但愿Ta早已与其他有问题的宾客一起溜走了。她应该没事的,她会遵循他的直接命令,而他只须在这儿等到能走为止。他明明全都知道的,但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折磨着他,让他神经紧张。
一种当上便上的冲动促使他吻了Ta,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梅林啊,那一吻实在美好,那样的一吻可以令一个男人回味多年。他今晚绝对过得去,但是Ta呢?
[别担心,她会没事的,她从来不会有事。]
大家都知道傲罗们来了,虽然他们没搞出多大响动,但听得出房子里的嘈杂人声从前门开始缓缓湮灭。Percival装作不知情或者不在乎,挥手让侍者拿走他的空杯再给他一杯新酒。
“Graves先生。”有人在他的身后说。他转身就看到了DenHiggles局长,对方带着一股漠然淡定的气场,而Percival完全不相信他淡得下来。Percival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里他感觉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有的晋升基于天赋和成绩,有的晋升基于时间累积,Higgles属于后者——比Percival资历老三十年,他的烦人和无能已经超出了部长的理解范围。但他靠熬工时“挣”得了傲罗主管的职位,这点Percival也无能为力。
如今顶尖的年轻傲罗会直接由纽约调派指挥是有原因的,所有新手都会在那里轮转一遍,因为Serapha一直担心没有适当领导的话真正的才华或许会被忽视。PercivalGraves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首脑长久以来慧眼识人,与之相反,Higgles这样的傲罗只会按照最古老的传统提拔和训练傲罗手下,也就是任人唯亲。
站在Higgles旁边的是Ireaxley,她是新人,刚毕业不久的潜力股。Percival在五月时就已经举荐了她去纽约训练三个月,不过他怀疑这事儿只有他自己和Picquery两人知情。
“哎呀,”Percival挂起一副假笑,“除夕快乐啊,小咯咯*。”
*Giggles
Higgles怒视着他。Percival不常以权压人,但是当他这么做时总是感到无限乐趣,“有意思,部长,”对方说,“或者该叫——落马部长?”
“也不是很有意思,你这外号又不是我起的,”Percival和蔼地说(Serapha烦心的时候起的,然后它像野火一般散播了出去,不过Percival准备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们正在对所有主要的巫师家庭和机构进行一次标准突击搜查。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记不清了。”
“你和谁一起来的?也许他们知道。”
“我深表怀疑。”
“我们八点来的,傻瓜。”某人在他耳边轻声说。DaianaRawley的手滑过来抽走了他手里的香槟,然后她以一种相当诱人喝法呷了一口。她向菜鸟Taxley抛了个媚眼,后者的脸颊都变成了粉色。她本来就已经为两位上司打嘴仗而手足无措了,而Daiana则显然完全不是她应付得了的。
如果Daiana是在用Percival当掩护,那么他推断DorianFat已经和Ta和很多其他人一起逃出去了。他倒是很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跑。
Higgles瞪着眼,“Rawley?Graves,我还以为你的品味要更好一点。”
“是Graves部长,”Percival柔声提醒,“如果你非要这么拘礼的话。不然Graves先生也行。发生了什么事,Higgles?”
“不关你——”
“飞行街发生险情,先生。”Taxley迅速从Higgles那儿接口。严格来说她是在回答她上级的上级提出的问题,这是合理举动——不过,Percival还是在心里记下要把她的调职提前几个月,因为他怀疑他的这位老同事不会让她好过的。“入口被人放了火,火势正开始蔓延。”
Daiana的眉毛一跳。“什么?”她厉声问道,“具体蔓延到哪儿了?你不觉得说清楚应该是常识吗?”
“呃。”Taxley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