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这才进来回话:“夫人,那会儿小和春戏班的班主来请安,说戏班要择日离开锦州,赶往京城戏楼演出。”
“要走?什么时候?”她又想起昨晚不经意发现的一幕,想起柳生。若是柳生离开,那乔臻儿呢?是就此分别,还是……要效仿大力和水荷?
“班主说三天后,再晚怕耽搁了日期。”
沉默了一会儿,她笑道:“人人都爱听他们唱戏,这么快就要走,果然是不同一般,这样的侯府都留不住。”
“可不是呢!乔姨娘跟着他们学戏,得了侯爷赞赏,玉姨娘也跟着学。哪知才开始,戏班就要走了,只怕玉姨娘第一个不同意呢。”
她装作不经意的顺势问道:“上回听侯爷提过,说乔姨娘小时候家里请过戏班,所以有些功底。这乔姨娘是哪儿的人?家在哪儿?”
春杏答道:“乔姨娘是齐州人,离锦州也不是很远。她爹是齐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城的县令,都说是为了巴结侯府,这才把二房生的女儿送到侯府里来。才来的时候,侯爷很喜欢听她唱戏,后来有了玉姨娘才……”
她暗自思忖:既然爹爹在做官,又有家人,乔臻儿应该不会跟柳生私逃。
如此一想,她安心了,她实在怕再见有人死在眼前。
“夫人,玉姨娘来了!”
“琉璃给夫人请安。”琉璃进来就擡眼朝她打量,说道:“夫人听说了吗?小和春戏班要走。”
“班主已经来说了。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夫人,这才多久?好不容易留下了,自然要多留些时间,侯爷这么爱听戏,肯定也不同意戏班这么早走。”琉璃原来是为戏班来的。
“我倒觉得没什么,他们能到侯府来唱戏,已经是破了例,何必再阻扰他们离开。听说京城的戏楼早就排好了日子,直等他们到了开演,也是拖延不得。至于听戏,侯爷也不是非得听小和春的戏,外头好的戏班也多,平时你与乔姨娘都会唱,陪着侯爷不是更好。”
“可是……”琉璃没料到她这么说,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姨娘还有别的事吗?”她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不知琉璃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又提了另一件事:“最近府里出了不少事,特别是水荷和援琴的事,侯爷与夫人为此很生气。那天二夫人说的话,回头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总是绮岚院出事,只怕除了查出来的,背地里还有别人。我想请夫人下令再好好儿的细查查,一劳永逸!以免将来查出来更丢人!”
“哦?”
她敏感的意识到琉璃是别有目的,若在以前她想不到,可因意外的发现,她不禁猜测与乔臻儿有关。当初戏班也是在琉璃的提议和请求下留下来的,难不成、琉璃也察觉了乔臻儿和柳生的事?
不可能啊!若是,依照琉璃的性情,能忍得住不告发?
琉璃见她没一口回绝,便继而说道:“偌大的侯府都要夫人一人操心,琉璃也有心为夫人分担。若夫人信得过,琉璃愿意帮着暗查绮岚院。”
“府里才平静,不要再因以前的事闹的人心惶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听完琉璃的请示,她果断的一口回绝:“姨娘的心意我领了。”
琉璃心有不甘,见她口气太坚决,只得告退。
出了沁梅院,琉璃越想越气,偏偏迎头碰上乔臻儿。恰好,将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在对方身上。在进院门时,故意伸脚将对方一绊。
乔臻儿根本没提防,结结实实的栽倒在地。
“姨娘!”丫鬟惜雪赶紧将她扶起来,盯着一侧的琉璃,敢怒不敢言。
“哎呀,乔姨娘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服侍的丫鬟也太笨手笨脚,姨娘走路都不知道搀扶着吗?”琉璃在一旁揶揄讽笑。
“没什么要紧。”乔臻儿不怒不嗔,平静的整理了衣裳,进房去了。
没达到想要的效果,琉璃心里的气儿就不顺,搜寻一番后冷哼:“我倒要试探试探,看看她跟这小和春到底有没有秘密!”
霜儿不懂:“怎么试探啊?”
琉璃瞥她一眼,冷笑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