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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查到底(1 / 2)

端本宫,太子找了春生、迟生姐妹来,自从之前宫中有木家姐妹将配太子的流言之后,两姐妹已经许久没来端本宫了。平日里只在坤德殿碰面,相互问候。

此时,书房里不止太子殿下,还有他的一干属官。

太子简单阐明请她们来的意图:“城外流民必须安置,这些日子孤也做了些准备,钱财物资医药都以准备妥当,也在城外荒山开辟了一处地方,可供他们居住。待开春之后,提供一些钱财,供他们返回故乡。”

太子的策略很正确,人离乡贱,以此时的水平,只能保证灾民不饿死、冻死,京城也没有那么多土地可以分给他们,灾民回乡是现实需求,也是他们内心思乡的渴望。

春生、迟生点头,不明白太子找她俩做什么,太子执掌府库,不至于化缘到她们头上。

少詹事看太子为难,开口道:“殿下听闻木姑娘在城外开有织坊,想请木姑娘收容部分流民。”

春生很干脆,点头同意:“可以。我只收女子,入了工坊遵守我的规矩,不要闹事。知道她们是流民,知道朝廷关注着,但工坊自有制度,不是按闹分配。”

“为何只用女子?”少詹事不解,“织坊有很多重体力活,用男子岂不更省事。”

“因为女子天生更听话,更守规矩。我家织坊,多用器械,若是桀骜不服管教,不仅自己安全的不到保障,还会祸害一片。”春生语气很冷淡,“而且,我的织坊最多只能容三百人,多了,养不起。”

这是什么口气,太子请她们来商量,这就是礼贤下士,木家姐妹的口气,却体现出她们不感激太子的垂青。少詹事气得不行,脸色直接拉下来。

长史笑着提醒:“也不白养着,要给姑娘们干活儿的。”

迟生也笑道:“殿下,不知先前准备让我们安置多少人?”

“五百人,可行否?”太子试探着问。

“据我所知流民一共两千多人,怎么要把四分之一塞进来?”迟生语气温柔,语速很慢,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咄咄逼人;“赈灾理应官府出面,我们姐妹客居于此,倒不好如此喧宾夺主。”

这是你们当官的事情,不要总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推!

少詹事道:“这么多流民,朝廷安置起来也困难,木氏豪富,京中皆知。之前木氏织坊在城外招募贫民为织娘,三个月就能令贫寒之家起一栋草房,安置五百流民,定不费力。”

“我看少詹事你骨骼清奇,该是六元及第的天才。”春生斜他一眼,“什么?你居然不是!你怎么如此无能,辜负我的青眼!”

“殿下!”少詹事被怼了一脸,立刻告状:“臣身为东宫属官……”

“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拌嘴。”长史调侃着打圆场,不让自家殿下为难,“说正事,说正事。”

长史是温厚长辈,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春生坐到一边不说话,迟生揉着眉心道:“殿下,我之前说过,织坊自有织坊的规矩,不是按闹分配,不是谁声音大、豁得出去面子、肯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就能多分些好处。”

太子府属官脸色都不好看,毫不怀疑,这就是内涵他们。

“孤也知道,为难你们了,这本不该是你们的责任。只是有很大一批老弱妇孺,无处可安置,若是混入流民中,又要多生风波。”

“所以,殿下想让我们安置的,是没有劳动力的老弱妇孺吗?”迟生苦笑:“慈幼院呢?云南的慈幼院还是抄京城的,京城该有抚恤孤寡老幼的地方啊。”

“城中四个慈幼院都住满了,实在无法再加。”太子很诚恳:“孤并非不知你们为难,也绝没有强迫的意思,这些人早晚都会送回乡,只是男女杂居,会生出许多问题。若是期间有新丁口诞生,回乡之后,他们也安置不下。若是当地风俗保守,这些女人,可能就会没命。”

虽然听着让人不高兴,但太子说的是事实。“那就让有意的人成亲,重新组建家庭。好多人流亡途中,户籍已经丢失,那就重新编户齐民。”

太子为难,“并不能肯定其夫、其妻已经遇难,若回乡后人健在,又如何?”

“殿下为何一直想要人回乡呢?”迟生不解,那些从寨主、土司手里逃出来的土人,到了昆明之后,都是在当地定居,他们安国公府很欢迎新的丁口。

“孤没有土地安置。”太子苦笑,作为天下中心,洛阳周边,没有那么多土地安置流民。若要编户齐民,就要给他们授田,哪里去找田。京郊的田被勋爵官员们占了一大批,剩下的本地人全分完了。

“孤看你们的织坊很有新意,能容纳许多人。孤也想趁机试试,是否会成为农民失地的另一条路子。入织坊的人,孤一人给你们十两银子,可否安置得下?”太子也不是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吃草的人。

工坊的确是容纳人口的好办法,没有人会放弃影响一国太子,遇到这样的好机会,迟生不愿意错过。

迟生正要答应,少詹事又道:“流民在城外食不果腹,木家却把牛乳倒入河中,影响甚大。入能收容一二流民,也能洗清名声。”

春生怒而拍案,指着大门,“滚出去!”

太子看此情景,温和道:“叔圭,替孤把批好的折子送去垂拱殿。”

原本倔强站着、等太子主持公道的少詹事一下子红了脸,难堪的。他以为在他和木家姐妹之间,太子应该更看重他这个贤才啊!

等人走了,长史才解围道:“叔圭少年进士,难免脾气大些,想要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铆足劲儿想要改变世道。热血激昂,少年人嘛!”

长史一把山羊胡,说这样的话很合适,可不论太子,还是春生、迟生,每个人年纪都比少詹事小,行事却比他稳重,对这话无法引起共鸣。

“碍眼的人走了,安置的事情倒是可以谈一谈。”春生道:“一个人十两银子的安置费,我们能保证至少安置她们到朝廷下令返乡。不过,我想回乡与否,还是听凭自愿。若是他们能不要土地,找到养活自己的办法,朝廷也不必一刀切。”

“这是自然。”太子颔首。

“还是只要女子吗?”

“只要女子,若是有五十岁以上的老翁,也一并收留,女子带的孩子在十二岁以下也可以。这些人,不论年纪大小,都是一人十两银子。工坊会教给他们一技之长,教导他旧独们记住朝廷的恩德。”

春生做下决定,迟生当然不会反对,问道:“老弱妇孺一共五百人,确切吗?”

“五百二十一人。”长史给了一个准确的数字,“明日通知人去织坊。”

“可以,我会让我的织坊大管事木栀子随你去。”栀子就是之前迟生的大丫鬟,他们云南人的若是没有姓,多从木姓。

长史笑着夸赞,“两位姑娘慈悲,给这些人一条活路,老夫替他们多谢姑娘了。”

迟生扶住长史,笑道:“客气了,我们也愿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善事嘛,尽力而为、量力而行,逼着做有什么意思?”

长史苦笑,这说的是谁还用指名道姓吗?

“也许是我在云南偏僻之地待久了,总觉得京城与云南不同。要人做事,不是有商有量,而是颐指气使、威胁逼迫,若不按照他说的办,就是罪大恶极。给你出钱出力的机会,你就该感激涕零,以前听说东宫属官都是陛下精挑细选的人才,怎么混进来这么个人?”

太子轻笑,“你呀,得理不饶人。叔圭少年意气,文采斐然,只是祖母强势,他父早亡,跟着寡母受了多年委屈。”

春生、迟生一头问号,所以呢?不幸的童年导致他脾气大,不信他对着皇帝、太子也这么任性。

太子说得太含蓄,长史补充道:“他不喜女子出面理事。”

嘁——老生常谈,不值得多浪费一个眼神。

迟生不说他了,只道:“随他去吧。”

春生紧跟着提出:“京郊荒山上不生树木,全是怪石砂砾,这才一直无人居住。这次之后,是要把荒山留做日常容纳灾民的地方吗?”

长史大惊,“可不好这么说,待这批灾民回去,不会有下次了。”肯定是大规模灾害才会有人流浪到京城,这代表着地方吏治败坏,无力挽回局面。这乌鸦嘴不要再说了啊!

“我也是这么想,既然荒山无用,不如拨给我们吧。”春生直接开口要了一座山,“算我们向衙门买的,此次赈灾费用全由我们来出,不必朝廷出面。殿下以为如何?”

“赈灾是朝廷分内事,知道你们富豪且心善,但还是只能谢绝你的好意。”太子道:“若你想要庄园,孤手中有好几个庄子,送你一个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