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网 > 女生耽美 > 单风 > ☆、剑舞(下)

☆、剑舞(下)(1 / 2)

一曲狂傲萧瑟落,一曲委婉柔缠起。

转身旋转之际,不知是有意无意,那负面的面纱被风撩起,随着曼妙的身姿渐渐飘离。

紫纱薄群,不似寻常女子般白皙如玉的肌肤,四肢上的铜铃声声入人耳、扣人心,随步而吟。纤细光洁的长腿在微微开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众人屏息细看,这才发现女子披肩在剑舞之初便被挥落,胸前光景无限,露出大片肌肤与完美的锁骨。

再看那面纱下的脸蛋,算不上美艳无双,却绝对让人聚目凝神。清丽而不失典雅,典雅中参了几分妩媚。唇角那似有似无的浅笑,犹如寒梅吟雪,遗世独立,高傲不可采撷。所谓清风扶沐,出尘不染,莫过于此。

若说之前众人是因那震撼人心的剑舞而震惊到无言以对,那么如今令他们沉默的还有女子此时此刻无与伦比的绝代芳华。

眼波流转间,未沾胭脂的薄唇轻启。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剑舞,有万千变化。如今的她,在演绎另一种它。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铃音轻响,声声、声声。

“墙头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腰身一扭,带起裙摆起伏阵阵。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扰。”

缓慢的剑舞划落又一个弧度,为此划下一个句号。然这并非一个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剑势又一变,行云流水间声音亦不复刚才的温婉。

“老来情味减,对别酒,怯流年。况屈指中秋,十分好月,不照人圆。”

送别送别,女子眉眼间似乎忽然染上轻愁,唱出的辞句颇有切肤之感。

“无情水,都不管,共西风只管送归船。秋晚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

她在替谁送别?又在怀念着谁,为谁送别?

你不知,却有人知,是知亦或只是无心的揣测。

忽然,女子眉宇间升起一股英气,面露坚定,不复刚才离别之感。

“征衫,便好去朝天。玉殿正思贤。想夜半承明,留教视草,却遣筹边。长安故人问我,道愁肠??酒只依然。目断秋霄落雁,醉来时响空弦。”

最后一字唱罢,只手一推,手中长剑“噌”地一声被送出,稳稳回落那柄空待许久剑鞘。

沉默,无尽的沉默。直到女子缓缓拾起地上的披肩,直到她脚步轻盈回到其她五位女子之列。直到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平静无波的直视着台下。

不知是谁,忽而爆出一声“好”字,接着络绎不绝的赞美声起,满场掌声如雷。

看来无需投票,今日花魁赛的夺冠者昭然若揭。端看其余五位女子苍白的脸色,想必是心中也知晓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主持者宣布了最终的结果。凤女子当仁不让,成为此次花魁赛的夺魁之人。然而,此等武艺高强、深藏不露的女子,却叫在场所有男子都在心底挣扎不已。

被选上,何其得心意;可若女子刁难,只怕要丢尽脸皮。只因,谁都不知道女子武艺到底高强到何种程度。

“想必曾经是一代女侠,奈何流落风尘。”

“看来是骨子里带着傲气,否则何必靠卖艺为生,不如建寨打劫。过得必然是比现在好太多。”

“哎,她也算是奇女子了。这天下间只怕明日又要传出一则故事来。”

“正是正是。”

台上,其余五名女子已经退下,徒留凤女子一人。

主持请她站在中央,将手中的绸花递给她:“请吧凤姑娘,愿从今往后姑娘能有个好归宿、好依靠。”在他看来,即便武艺再刚强,女子便是女子,是女子就该有个可以倚靠的男子。所以,他才会这么对她说。即使,他对她一无了解。

“多谢。”

女子大方的接过绸花,目光一一扫过台下,嘴角轻扬,挂着一抹浅笑。看着台下一张张紧张的脸色,她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今日来此,算是来对了。

台下,白衣男子一方目光灼灼,那眼底流转的不仅是好奇,更有一份势在必得。另一处,蒋战也好,关明岚也罢,还有那阡陌阳皆是瞪着了眼,在女子揭开面纱的那刻,他们便浑然一震。

唯有苏括,依旧云淡风轻,处变不惊。是天性使然,亦或是早已预料?

“这花……”女子开口,故意拖长了语调。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运足了内力将手中稠花化为片片,散落空中。“不要也罢。”

她没打算在这里选男人,在这里的只有猎物,没有情人。她的男人,恐怕此刻还在烦恼家族中的琐事,无暇来此欣赏她难得好心情上演的舞姿。

要知道,这套剑舞可是过去为了出勤任务,不惜花上几个月练就而来的。如今展现在这群人眼前,算他们识货,懂得欣赏。

“喝——”

有人抽声冷气,有人错愣呆立,更有人低声咒骂。

可见到女子淡漠的表情时,却又纷纷选择隐忍不发。

忍,是因为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与女子的武艺比起,是不自量力。不过总有些人是例外,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武艺,又或者有足够强大的后台。

就比如那举步走向台前的白衣男子。

转身欲走,但闻身后阻挠之声。

“姑娘且慢。”白衣男子很快来到台边,他并不喜欢仰视的感觉,于是足尖轻点一跃而上。在他身后的青衣随从尚且来不及伸手抓住主子的衣摆,唯有一脸懊恼不已的站在原地。

“姑娘,可否商量与在下小聚?”

“公子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小聚吗?”回头,唇边的笑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白衣男子无所谓的一耸肩,“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只要姑娘赏脸,在下保证不会乱来。”

“公子的意思是,若奴家不同意,公子此刻便要在此乱来了?”

“啧。”白衣男子摸了摸下巴,随后一捶掌心:“姑娘说得有理。在下正有此意!还待多谢姑娘提点。”

猪皮与此人皮相比,当如是!

“既然如此,奴家随公子走便是。公子可莫要在此为难人,免得受人非议。”转身,对着对方比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先到雅间等候,待我换身衣裳便来。”

“好。”白衣人大大方方,转而向女子所指方向踱步离去。他不怕她会不来,只要她敢逃,他便会叫她插翅难飞。

想换身衣服是真的,这累人繁琐的衣物,若非事实所迫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快就穿上。若要穿,也该是成亲之日……

该死的,她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脑海之中,阡陌阳那张俊秀的面容缓缓浮现,害她红透了脸颊。

回到原先的雅间,刚推开门,便被一股大力猛然扯入房内。接着,两双四只手齐齐抓向她的胸前。

“他娘的!”

咒骂声起,双手同时出招格挡,一时僵持不下,几人大眼瞪小眼。

“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