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四周的声音,想来她们是被围住了,即使她想破窗而出,也都来不及了。
曦月慌忙解开腰带,又开始脱衣裳,时卿道:“你这是作甚?”
“换衣裳呀,悦禾公主若是问起,我便说黑衣人被我打跑了。”
时卿摇头道:“时间不对,想必她是派人勘察了,才带人过来的,况且,屋外也没有再出去的痕迹。”
“那怎么办?”
曦月忽然将目光落在时卿身侧,一个点子涌上心头,“那我装作主子的通房,若是她问起,主子便说瞧见黑衣人穿堂夺窗逃了,我再露出臂膀来,定能气走她。”
刚说完,便被时卿否了,悦禾何其聪明,又岂会相信这些,而她更不想曦月为她搭上名声。
“快穿上,我自有办法。”
“砰——”
司音一脚踹开了房门,未待她有所行动,入眼的竟是时卿被挟持的场面,而黑衣人四周,还站着云兮山庄的护卫,护卫皆拿着剑指着黑衣人。
绕了一大圈,再跑到她的房中,不论如何做,悦禾都不会相信,只会更加认为黑衣人跟她脱不了干系。除非黑衣人刺杀不了悦禾,反而转移了目标。
司音显然被这剑拔弩张的情形给惊到了,“驸马爷..”
一护卫道:“快放了庄主,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曦月一声冷笑,她压低了声音,“我若是放了她,岂不是亮出脖子等着你们砍?”
“千万别客气,只是..若有人敢上前一步,我受到了惊吓,届时你们庄主白净的脖子,不慎伤了划了,那可与我毫无干系。”
那护卫握着剑的手紧了一分,“你..”
曦月呵道:“都退后!”
护卫无奈,只得听曦月的话,他们退出了屋子。而手中的剑依旧指向曦月,生怕她一个不慎,伤了时卿。
司音擡起手臂,“你快放了驸马爷!”
曦月轻蔑一笑,根本不搭理司音。
悦禾的目光在时卿与曦月身上流转,“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劫持本宫的驸马?”
曦月并不回答悦禾的话,“也不知这位驸马,对公主来说,重不重要?”
“她是本宫的夫君,自然是重要的。”
悦禾说得认真,这可不是在演戏,而是她的真心话。
曦月的八卦之心如烈焰般,熊熊燃烧,“比公主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当然。”
“那好,你自刎,我便放了她。”
悦禾听了只觉好笑,“看来昨日本宫误会了阁下,阁下是想取我的性命,本宫若是自刎。而你不放人,甚至在本宫自刎后,再将驸马残忍杀害,本宫岂不是得不偿失?”
悦禾看着曦月,又道:“阁下以为,有这么多人在,你真的能逃脱得了吗?”
曦月笑道:“我当然知道逃不掉,但拉个人垫背,总归是好的,就看公主是想自己来,还是让驸马替你了。”
“你若想杀便杀,云兮山庄的人,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即便在生死攸关时,时卿依旧保持着一庄之主该有的骨气。
时卿对悦禾道:“夫人是一国公主,又何须怕她,莫要被这无耻之徒给威胁了。”
若是求救,悦禾定能快速理清这一切,可现下不一样,时卿不惧生死,眼中不见丝毫慌张,甚至还让她下令动手。
诸多信息掺杂在一起,搅乱了悦禾的思绪。
悦禾轻唤出声,“夫君..”
“夫人别怕,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不会有事儿。倘若上天真要将我这条命收回,能遇到夫人,我也无憾。”
时卿又对护卫道:“你们定要护夫人周全,若是夫人有半点损伤,你们便通通以死谢罪。”
见悦禾的手微微擡起,曦月大惊,只当其是欲命人行动,她强装镇定道:“黄泉路上能有云兮山庄的庄主相伴,倒真是死而无憾了,只是..公主就这么狠心吗?”
曦月说话的同时,长剑也贴到了时卿的脖子上。
瘆人的寒光闪花了悦禾的眼,还未挥下的手也握成了拳,“你若是放了驸马,本宫便不再追究你刺杀一事。”
曦月笑出了声,“公主是觉得我傻吗?我若是放了驸马,想必你的人便会放箭,将我乱箭射死吧?”
悦禾冷着脸,“将护卫全都撤了。”
司音急了,“殿下,若是撤了侍卫,她再反悔,那..”
悦禾打断道:“本宫再说一次,将护卫全都撤了,没有什么比驸马的性命更为重要!”
“是。”
曦月道:“公主与驸马,还真是伉俪情深,让我好生羡慕呀。”
悦禾并未理会曦月的阴阳怪气,“本宫已经将人撤了,还请阁下遵守承诺,将驸马放了,若你敢伤了驸马,本宫定将你碎尸万段。”
“公主,我可从未说过我会放了驸马呀。”
看着悦禾越来越冷的脸,曦月知目的达到了,便不打算再激怒她,毕竟再这样下去,与时卿的计划背道而驰。
“但..可没人会想死,既然公主的人撤了,那么庄主的人,是否也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