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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招惹我做什么(1 / 2)

本次锦标赛使用的模式不同于常规正赛,而是采取“冲刺赛”的比赛方式,规则与正赛相同,只是比赛的距离变短,总里程只有正赛的一半。

在去路港之前,姜漾就已经在国外比过一轮排位赛,并且积分较高,排位也相对靠前。

比赛用的运动场是半封闭式,中央跑道被观赛台环绕,建筑四周围着外观独特的设计,正上方露天,没有屋顶。

袁蓓带着阿颂和陈木潮进来,从内部工作人员那里拿到一张座位号与自己相邻的门票,递给阿颂,十分享受地听阿颂对他语调甜甜地说谢谢。

“你怎么说,”袁蓓看向陈木潮,问:“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陈木潮说不用,其实他只要让姜漾知道他来了,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和目的,还是选择坐在姜漾为他买的座位上。

四周混杂着大声的各国语言,中英文都有,听起来是为选手们开的赌局。

“这我肯定押Leal啊,别人我都不认识,我就是为了他来的。”有一人正高谈阔论。

“你知道什么,”另一人反驳他,“这人打比赛是出了名的脏,对有威胁的选手动手动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说还把人弄成终身残疾了呢。”

最后那人下了定论:“反正就算我不赢,我都不会押他。”

姜漾所在小组一共有十五人,每部机车的车头上都有数字标识。

虽然姜漾从没有告诉过陈木潮有关他比赛的细节,但陈木潮还是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

编号25。

赛道是最简单的跑道式,没有障碍物,只在中途设置了几个转弯点。姜漾架着车站在起点处,翻身跨上座位的时候意气风发,实在不像和陈木潮扯上了什么关系的人。

陈木潮的座位离跑道不远也不近,既不会被赛道上扬起的尘土迷到眼睛,被机油的味道呛到嗓子,也不会由于坐得太远,看不清场内形势,导致观赛体验不佳。

哨声与枪声在云都没有的天空中响彻,随后是机车发动机的声响。

在普通摄像机都只能拍到残影的速度里,姜漾的每一个动作都像特地专门为陈木潮放慢过一般,他一开始处在队伍中间,而第一被一个衣服上印着“Leal”的外国人稳稳占领着。

姜漾这时候看起来是没有野心的,很让陈木潮怀疑他说的“你在,我能稍微保持一点不与他争抢的理智”可能只是在诓骗他来而已。

毕竟姜漾有多么不择手段,陈木潮是见识过的。

25号车在陈木潮眼里放大,又飞速从他面前驶离,冲刺赛时间短,很快来到第二圈。

姜漾第一圈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冷静地跟随在队伍中部,到了第二圈,却把核心力量渐渐往下压,背部弓起吓人的弧度。

油门把手被姜漾往下按到最底,他将车头往外圈一偏,连着赶超了前面三辆。

场内顿时一片喝彩,陈木潮听到有人在打探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车手是谁。

“中国人吧,我记得他在伦敦比赛的时候排位还挺靠前的。”是那道赛前讨论Leal的声音,分析地非常准确,比陈木潮这个前男友还要了解姜漾这些他失去的时间在做什么,让陈木潮坚定了自己失败的事实。

有人兴奋地说中文:“看他这个势头,平时没少练习吧,早知道我押他了。”

陈木潮对赌注兴趣不大,但他现在面色平淡地坐着,心里却和平静背道而驰。

姜漾仅仅半圈就连着超越了五人,面前除了跑道,便只剩下一个阻碍。

而前面还有两个连得很紧的弯道,姜漾上一圈过这两个弯道时特别小心,甚至落后了一位另一位车手。

那个名字透过姜漾头盔上的护目镜映到眼里。

在国外训练时,他的教练就曾对他说过,不要去看前面人什么样,你需要关注的只有你的赛道。

“我是为了你好,熟记赛道,才能在赛场上反应及时,不然出事故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条跑道姜漾跑过不少次,从他报名了锦标赛开始,只是中途发生过一些意外,他在路港和深圳来回跑,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荒废了练习。

所幸他还有过度训练产生的肌肉记忆。

教练同样不支持姜漾训练太长时间,说驾驶疲劳也是事故高发的原因之一。

姜漾嘴上说着知道了,但实际上一点都没有改。

他持续加速,弯道对杜卡迪这种车型来说相对有些疲软——但只要维持速度不掉队,在直道就有反超的可能。

姜漾第一个弯道的压弯做得很完美,但紧接着是第二个弯道,只要出了弯道,以姜漾的耐久力和杜卡迪对直道的统治力,超过Leal是完全非常有希望的事情。

Leal的身体触手可及,但反过来,姜漾对于Leal来说也是如此。

察觉到背后有人逐渐靠近,Leal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又翻涌上来,姜漾压过第二个弯,在摆直车头要超过他的错身一秒,他以极其隐蔽的动作将车头左倾,用手肘用力碰了下姜漾的腰。

姜漾腰部敏感,但现下除了竭力稳住身形也做不了别的,他身体一僵,便稍微放松了对车体的掌控,而Leal恰好趁着这个机会翘头,本田超过了姜漾的杜卡迪。

这孙子,知道他玩得脏,姜漾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心头的火却没有那么快消散,他眯了眯眼,正想追,余光却好像瞥见了一个人影。

那人坐在离终点很近的观赛席上,抱着胳膊,与躁动欢呼的人群形成剧烈反差。

不知为何,姜漾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但就是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一直跟随他,同时眉头紧皱,意思是——不要追。

Leal先一步过了终点线。

周围的欢呼盖过了几声不明显的骂声,有几个眼尖的,且角度刚好的观众看到了Leal恶意对姜漾进行肢体骚扰的全部过程。

但这种事情需要官方的监控检测到才作数,也没有人在意第二名到底为什么会是第二名了。

陈木潮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

他的心跳很快,连带着脖子上关联心脏的动脉,它们充分表达着陈木潮的恐惧,突突地挤压陈木潮的血管和皮肉,在扼制他呼吸的同时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