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个自称我兄长的人来找我?”时夏摩擦着下颚,这估计就是原主的那位兄长了。
越是和原主亲近的人就越对他不利,就像哪有父母会不认识自己孩子的,亲兄弟也怡然是。
“对,不过那人好像有什么急事,从迷阵里出来之后就不见踪影了。”苏元点头应到,语气里也有些可惜。
毕竟那可是第一个从迷雾里活着出来的人,说不准还可以让愫颜和他探讨一下,如果在魔域里弄个小型的迷阵那也是有利无害的。
时夏倒是松了口气,既然近期碰不到那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但就算是那人发现了自己不是原主也无所谓,他也不介意反目成仇。
宋尘昀站在原地听了一会,突然毫无征兆的冷着脸走在前面,但又突然想着自己一直戴着面具时夏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周围又冷了几分。
“小公子还生着气呢?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以后留下来一直陪你好不好。”时夏慢悠悠的跟着他身后,对周围泛着冰渣的冷气儿不自知一般,修长的手指挠着怀里猫的下巴,语气活像哄那些幼童。
宋尘昀冷哼了一声,脚步逐渐加快:“我又不是三岁稚儿,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真是荒谬。”
越往里走,四周的山壁就越峭壁嶙峋,不知名的藤蔓挂满了整个山壁,甚至连脚下都是不知名的植物,显得寸步难行。
时夏无奈又了然,讪讪的摸了摸鼻尖:“那不是事出有因吗,并非我故意为之。”
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宋尘昀都听不进去,毕竟任这件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宋尘昀也不是那种软糯性子。
宋尘昀虽然没在说话但脚步明显慢了,紧拧着的嘴角也松懈了些,速度足以时夏跟上。
时夏也非常上道的跟了上去,明明阵营不同的两个人气氛却意外的和谐,像是有始至终就应该这样一般。
静谧夜里总是灯火通明,铺着青砖时的小道上甚至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打更声,模糊又醒耳,带着独有的韵味。
秦语安放下奏折掐了掐眉心,刺目的烛光照在旁边的铜镜上反射出一片柔和的光,却也丝毫掩饰不了他脸上醒目的疲惫,明黄色的衣袍随着烛光映在窗纸上,直直的落在一个人眼中。
“皇上,今日已经很晚了,该歇下了。”穿着内饰服的人一直默默站在他身边磨墨,此时用帕子擦了擦手轻轻的放到了秦语安的头侧按揉,借着灯光可以看见他有些阴柔的面容,唇红的像是涂了上好的口脂。
“无碍,近日天下不太平,再加上那些修仙者的打打杀杀更是头疼,倒不如早些解决这些事非,刘公公可找到国师了?”
秦语安放松的靠在椅子上,音色有些沉哑,放空心绪的看着窗外的杜鹃花。
刘公公在秦语安幼时就接过了贴身内侍的这个位置,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不胜数,即使年已过百也美的晃眼,年轻时更是有人惋惜这么一个俊美公子竟然想不开去宫里自宫当阉人。
但这只不过是刘胤答应过一个人的事罢了,那个女人风华一世最终还是死在了这深宫幽院,只留下了一子,便是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