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只有中间亮着昏黄的光,烛光慢慢摇拽着它的身姿。
锦家祠堂最上面的牌子突然忽明忽暗,之后崩离破碎,落在地上成了一堆废弃的木渣。
看守的弟子看着这突然破碎的木牌愣神,回神之后连忙跑去禀告了家主。
毕竟那个地方存放的立牌往往都是族中长老的,木牌破碎相当于人亡神散。
永无回天。
“家主!老家主的牌子碎了!”
慌乱急切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锦家毕竟不是什么凡人,一言一语都清楚的都听进了耳朵里,正在喝茶的中年男子直接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什么?你说父亲的牌子碎了!”锦商淮情绪有些激动,脚步匆忙的赶去了祠堂,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堆木渣。
他浑身突然散发出一种压迫的气势,低气沉沉的如同千斤重鼎把人压垮在地下,赶来的弟子纷纷被压倒在地,双膝狠狠的磕在了地上。
锦商淮心中思绪万千,眼中的痛苦神色不加掩饰。
他父亲虽然在许多年前受了内伤但身上却带了许多他准备的法器,少鲜有人敢跟他锦家做对,但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杀了他锦家的老家主!
他伸手从戒指里拿出了一朵奇异的干花,边缘漆黑,散发出阵阵幽香。
锦商淮朝弟子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刚毅硬朗的脸上眼眶通红,声音带着浓重的悲伤和恨意:“我父亲身上同样有一种这样的花,去把老家主的尸体带回来,如果在附近找到可疑的人,把他给我带回来!”
被叫住的弟子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接过干花,几个身影快速的消失。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被搀扶着从门口走进来,胸口微微喘息。
她姣好的脸上带着长久挥之不去的苍白,一双杏眼段的玲珑有神,嘴唇红如胭脂,看着就想让人一吻芳泽,是个不常见的美人胚子。
“父亲,我听下人说祖父的牌子碎了!”锦白洁声音轻柔如黄鹂,带着一丝隐约的痛苦和心虚。
老家主生前最宠的就是锦白洁这个孙女,硬生生的把她宠成了个小娇娇,无论什么都百依百顺,特别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更惹人怜惜。
有一日锦白洁听闻书上说九尾狐的内丹可入药,而且功力和百年长生都储存在内丹里,便求着祖父去给她找来,吵闹个不停。
毕竟自己这副病魔缠身的身子活不长久,为了健全她什么都敢做。
偏偏祖父早上答应,下午牌子就碎了,她难免有些心虚。
锦商淮此时痛苦难耐并未听出她的不对,自己这个女儿因为早产身子骨弱,到现在他才发现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的和她娘亲一样是个美人。
“洁儿放心,父亲一定会找到那个害了祖父的人!”他眼里流露出疼惜,又像是在怀念那个早已古化的人儿。
“阿嚏!”正在后山泉水里清洗身体的时夏打了个喷嚏。
三千青丝服帖的贴在背上,水流顺着玉石一般的肌肤上滑落。
圆润的水珠顺着锁骨一直滑到腰侧隐入水中,红色的水流从他周围慢慢溃散,像是不忍心染指这副美景。
“嘶,不愧名为冰泉。”他甩了甩指尖上的水渍,冰冷的水温慢慢侵蚀着他的全身,从一开始的忍耐到逐渐麻木,时夏已经很快适应了这种温度。
他垂着眼靠着岸边,任流水流在自己身上冲刷,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诱引一只蝴蝶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