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婉嫣小姐说再过两日雨便会消停一些,要我去租条彩舫来吗?到那时候如果雨不停的话,你们也是可以在彩舫里面赏雨看风景的!”
绶以观难得脑袋灵光,那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窗边的人,如果有尾巴,恐怕已经摇的只剩重影,虽然是在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上面。
蔺琦玉盯着那两只毛绒绒的毛球,对过几日的外出并提不起多大的兴趣,随意敷衍了两句,让她自己看着办。
绶以观却不知道在兴奋什么,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冲冲的出门安排,绑成马尾的发束随着她的动作疯狂的左右摇晃,有些莫名的喜感。
蔺琦玉自称身染恶疾不宜上朝,皇帝亲自微服来看,陪他聊天聊地说了许久,让他好好休,休养生息。
走之后挥手赏赐了许多药材和珠宝,把王府的库房塞得满满当当,随手从里面拿一个都价值不菲。
这种能让皇帝亲自慰劳的,皇家算得上独宠,但是同样,皇家的水深并无多少人知晓,谁又能说得清这是表面功夫,还是真心的呢?
蔺琦玉并没有心情猜忌,他对这个父皇现在感情可所谓是复杂万分,虽然知晓背后一切都是皇后在搞鬼,但是给他和母亲所有伤害的却是这个注定坐在高台上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的掀开被褥,脸上是被自己用内力逼出来的苍白,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果真是一副病弱无力的样子,但那也只是假象而已。
五月正是多雨的月份,淅淅沥沥的雨断断续续下了几日,也许是知晓过几日是个大日子,便才舍得停下,放出几缕阳光洒落。
蔺琦玉难得穿了一件宝蓝广袖衫,把他那张常年带着冷色的脸显得温和了些,倒也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而不是整天绷着张脸。
江上碧波荡漾,却没多少人游玩,只有一条巨大的彩舫横在江上,一位粉衣女子正在与对面带着斗笠的蒙面男子对峙,在棋盘上你来我往。
“这里。”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许些苍白的手横跨在棋盘之上。
正准备落子的温婉嫣被吓了一跳,手腕一抖,白子便落到了一旁,等到黑子落下,这场棋局也告一段落。
温婉嫣转头看向仿佛专门给自己捣乱的蔺琦玉默默咬牙,“你真是最适合煞风景的时候出现。”
蔺琦玉站直了身子,毫不留情的反击过去:“好歹是京城才女,自幼琴棋书画无一不可,区区一场棋局竟然也能满盘皆输。”
忽然,一道十分强烈的视线盯着他,让他十分不舒服的随着视线落在了对面的带着斗笠的男子身上。
男子高挑挺拔,上下全是一身晃眼的白色,斗笠上还带着白纱遮住那人的面貌,隐隐约约看不清透,只有膝上那一只蜷缩的黑猫格外显眼。
男子似乎对他的注视十分愉悦,对他微点了下头,令蔺琦玉蹙眉移开视线,不免带着些防备。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很危险,自然不敢小觑。
温婉嫣倒是转着一双美目打量两人,开口介绍,蔺琦玉听到是温家客卿时才落下防备,朝他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