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琦玉此时看着面前泛着年久色泽的药炉,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平时都是院中的侍女添火煎药,到了时辰由他端过去,而他并不知道如何用这煎药的药炉。
现在天色已晚,他也总不能像个登徒子一样去敲人家姑娘的房间,只得拧着眉头在原地摸索。
等时夏再见到蔺琦玉时,看到的便是一个有些灰头土脸的人。
本来俊美无涛的脸上此时沾染了几块烟灰,还偏偏把一张脸的每个角落顾及到,像是遭遇过灾害的难民一般,惹得他无端失笑,最后更是边咳边笑,仿佛得了疯癫病一样。
“好笑吗。”蔺琦玉脸色有些难看,把药狠狠等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想到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替着人煎药,还担心会不会受了风寒,而这人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得乐不可支,就恨不得把人拉起来切磋一下。
时夏求生欲强烈的摇头,乖乖的把那碗有些烫的药一饮而尽。
喝完才发现他房间中的蜜饯果干已经被他吃完了,只得苦着脸感受舌尖那股强烈的苦味。
“张嘴。”
蔺琦玉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块蜜饯,直接塞进他那还有些微张的嘴里,触及到柔软的唇瓣令指尖有些莫名的麻意。
时夏下意识咀嚼,甜腻的果香把那有些涩苦的药味完全压制,令他缓了口气。
“堂堂世子竟然怕苦,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蔺琦玉接过他喝完药的碗,说出的话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阴阳怪气。
时夏刮了下自己的鼻尖,语气带着理所当然,“有何不可?有人怕虫,有人怕疼,我身为一个普通人,怕苦又能如何。”
“话说,小殿下,你房间那位女子到底是何人,而且她长相有些眼熟,你不会是把你的小情人带来了吧?”
时夏撑着脸看他,眼神若有所思的朝他下半身乱瞄,蔺琦玉看着他的视线额头挂满黑线。
“不要把我和那些精虫上脑的人相提并论!”
因为幼时被侍女溺过池塘,从此他便对女子厌恶之极,更别提与她们发生些关系!
绶以观是个例外,因为他压根没把她当成女子看待过,欢脱性子更令人头疼。
时夏看着他像炸毛的猫一样摔门就走,还不忘回头把门关好,嘴角的笑意发止不住。
清冷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明艳至极的笑,独自趴在床边笑个不停。
天上半圆的弦月重新被厚重的云层隐了起来,令有些凉意的夜晚却越发黑了起来。
储秀宫此时没有月色,守夜的宫人被遣退,显得周围越发阴森黑暗。
四周只有房中昏暗零散的灯光,证明着还有人居住的痕迹。
“可恶!那几个废物,脑子里只有那些下流东西!”
皇后此时有些咬牙切齿,明媚的妆容此时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恶鬼。
那几个根本不是她什么亲戚,而是她为了太子的升誉找来的人。
散步太子爱民,从而来获取百姓的拥护,却没想到不按她的计划强抢民女,还闹到皇帝这来!
“好了,反正现在已经被发现,幸好对我们没有太大威胁。”
一个男子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语气带着轻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