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你在窗边干什么,也不怕受寒。”
一阵的柔和的女声把他从思考中拉出来,被他拨弄的那只梅花直接惨遭人祸的被他折了下来。
“无事,只是在府里呆着太过无聊,骨头都躺酥了。”
时夏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顺势把被他摘下来的梅花插到笔筒里,无意间落了几滴沾染的水痕到宣纸上,印上了晕开的湿痕。
凌沐夕自然听懂了他嘴里的暗示,只当做没听到,带着笑意的把手里的汤药放到桌案上,“最近阴雨天气不宜出门,就连赏赐都是皇上知道你体弱多病让你爹代领的。”
时夏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嘴角顿时抽了抽,“娘,之前不是一日三次,这好像是第四次了吧?”
因为时国公夫独爱他夫人一人,平生也没有侧室小妾什么的,在家中也是以平常百姓的称呼,倒也算是令旁人羡艳不来的。
凌沐夕看着他,一双美目又续起了泪水,“还不是你!明知自己身体不行,偏偏逞能带你父亲去边城杀敌,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灭了那个所谓的琦国!”
凌沐夕虽然生得貌美,但也抵挡不住她文武双全,形式作风里总带着江湖独有的飒爽。
这也不怪当朝皇帝最惧怕他这个妹妹,说不定哪日不高兴,一鞭子下去你就直接躺皇陵了。
时夏自知理亏,锁着眉头把那一碗苦涩的药汁全部灌进喉咙里,苦涩腥气的味道令他差点如数吐出来。
“唔,你加了什么?”他捏了块桌上的蜜饯塞进嘴里,企图用那甜的发腻的味道压制这股苦味。
这汤药好像与他前几次喝的不同,带着些刺鼻腥苦的味道。
“皇上赏赐的百年人参,正好可以给你补补气血。”
凌沐夕心满意足的把空碗拿了起来,顺便揉了揉他的脑袋。
等人走了,时夏直接瘫倒在桌面上,嘴里的味道恨不得直接把他熏入升天。
不过为什么每个世界都有人想给他补一补,他看起来就这么虚吗?
他单手撑着头从桌上拿起笔在宣纸上涂鸦,线条凌乱不规整,但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那是皇宫的布局图。
当朝皇帝是喜爱话本子不错,但不代表他那几个儿子就是酒囊饭袋,总会有人会窥视那象征权利的皇位。
当今太子熟读诗礼,待人谦和,但在温和的表皮下野心却不比平常人少。
时夏画了几个圈,在第一个毫不留情的打上了叉号。
除了三皇子和最小的六皇子外,剩下的也都封了亲王娶妻,不然就是给了城池,有几个淡泊名利的但也喜欢那样平稳的日子,丝毫没有争取王位的野心。
时夏眼神冷漠的画圈打叉,随意披散的衣服显得他清冷又魅人,笔尖最后停到了四皇子那。
凌晨熙,宫女之子,因皇帝嫌生母在宫中地位太低,直接把她擡为了贵人,在宫中也尚不受宠,没少遭受旁人毒打,最终养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毕竟一副软弱的样子也能在如同豺狼虎xue的皇宫里生存下,必定也不是什么软弱角色。
时夏面无表情拎起宣纸一脚,映着微椒膛鏄怼睹跏郑嚟弱的烛光看着它一点点被吞噬,然后消失殆尽。
连续几日的阴雨终于停歇,露出了久违的阳光让人有些神清气爽。
时国公此时在大殿上有些头疼,皇帝不知发什么疯,竟派人去宣他儿子进宫!而他夫人现在正在和太后虚寒,这倒是给了机会可趁。
“陛下,臣的儿子自从那一次落水便有些体弱多病,而且自幼便不愿见生人,望您体谅。”时国公硬着头皮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