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关琛接电话的声音,顾屿原本要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儿没出来,放完水离开的人去而复返在外面接电话,宋槐京还眼巴巴盯着他看。
刚洗完的手渐渐沁出汗,在对方湿热的口腔中被对方的温度同化,咬出来戒指不够,顾屿没拒绝,于是那手不止被咬了一口,咬完还被捉着舔舐亲吻。
“做什么?”外面有人,原本就压低了声音,并且顾屿嗓子也哑了,气音扫在耳边,性感地要命。
被咬了无名指的震颤逐渐平息,顾屿没能捕捉到那一瞬间填满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但关于心脏的震颤很明晰,是心动。
那是似是而非的逗弄途中没出现过的东西,在那一秒很突兀地出现。
顾屿垂眸看着自己指背,凹陷的齿痕泛着红,在做了某个决定之后,他心里好像舒服了一点。
顾屿扯着唇角:“你是不是有点恋爱脑?”
宋槐京耳朵一热,猛地烧起来:“你说我们在……”
“呵”顾屿抽出手,没说话,意思却都在这个玩味的笑容里面了。
“……不知道算不算,但是脑子里只有你。”
火苗逐渐平息,顾屿看着宋槐京专心致志的目光,心想,才三天。
除了酒吧一夜情,第二天结了房费各回各家那种,进展最快的可能就属他们了。
“脑子里只有我……”他重复,带着意味不明的轻笑。
宋槐京想说话,又被捂住嘴,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关琛嗯嗯啊啊在外面答应着,顾屿低声:“闭嘴。”
明明此前他们还在小声说话也没被听到。
顾屿在这安静的片刻沉思,想他没能捕捉到的那些感觉到底是什么。也在想那道缝隙是什么。
没有结果。
想来想去,只有眼前这个当了半年陌生同事但严格意义上认识了八九年、一见面就说想睡自己的人。
他莫名其妙,不懂分寸,一肚子热烈,一见面就统统砸下来了。
但同时,他本性又是阴郁消极的。
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放在以前,不,放在任何时候,有人跟自己提起来,顾屿都不觉得自己有可能喜欢这样子的人。
但他刚才有莫名非常的冲动:答应他。
试试看吧,玩一玩吧。
成年人了你情我愿,有什么损失呢?至少像他说的,他资本还不错,年轻好看身材好。
关琛终于走了,宋槐京依依不舍松开,顾屿要走,宋槐京跟着出来打算一起回去,顾屿拦着他:“来都来了,上个厕所再回去。”
宋槐京声音暗哑:“上不出来了。”
目光下移,看到宋槐京精神奕奕的下半身。
资本确实很不错——他也上手摸过验证过了。
顾屿沉默一瞬,道:“那你等等,上个厕所再回来。”
借此机会,也给自己几分钟冷静的时间。
感官刺激太直观了,荷尔蒙分泌也很影响思考能力,再待下去,他恐怕会真的被这些刺激冲昏头脑,做一些脑子一热的事情。
顾屿才走出洗手间,碰到互相推卸工作的安青史奕。安青史奕正在为谁去找顾屿而退缩,没想到撞个正着,这下也不用互相推了,硬着头皮扬起笑,找顾屿录视频。
等顾屿回到录音棚,三秋刚好录完收拾东西要走,见他回来跟他再见,顾屿嗯了一声,三秋刚要走,猛地发现不对劲,看到什么稀奇事一样凑过来仔细打量:“你嘴怎么了?”
顾屿侧过脸喝水:“上火,嘴皮破了。”
话音未落,宋槐京回来了,恰巧听到二人对话,不由自主去看顾屿,顾屿嘴唇很红,看起来确实像上火了,但嘴唇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
“上火怎么破这么多?”
宋槐京沉默,而后得到顾屿一个眼刀,他心虚移开目光。顾屿连敷衍也不耐烦了,随口编瞎话:“天气太热了,家里的宠物不太乖。”
“噢。你们家猫咬的啊?”三秋觉得那个伤口不像是猫的牙,而且颜色也不太对,像是新的,早上还没有,再说了,猫怎么会咬这么多小口子?仔细看,顾屿除了嘴角那点破口以外,嘴唇也红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