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这水声历晟已经听了快一个小时,终于那扇紧闭的门被历晟一脚踹开。
“阿巡,你……”声音戛然而止。
浴室里雾气腾腾,朔巡闻声回头,苍白的脸庞被热气熏得泛起了绯色,眉头紧皱,“刚才没站稳,滑了一下……走不动了。”
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孕期反应吧,宁愿洗一个多小时也不叫人……无奈的打横抱起面前人,历晟在修长的小腿上捏了捏,即使许久不锻炼,那双小腿依旧紧实,抚摸起来手感极佳。
近距离的接触,勾人犯罪。
“唔——”
朔巡怀孕后的体力不好,很少如这一晚般放纵于情事。
历晟退了出来,见身下人已经睡了过去,脑海里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却还不等他看清,睡意便如潮水般袭来,搂着怀中人迅速地坠入了睡眠之中。
药效开始发挥了。
黑暗中,朔巡缓缓睁开了眼,碧蓝色的眼中一片清明。他在心里倒数着,在数到一百时,悄然挣脱了历晟的怀抱,轻轻下床拉开了窗帘,借着从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在穿衣镜前一件件的套上衣服,最后,用纸巾擦掉了唇上的麻醉药。擦去迷药的唇瓣彻底失去了红润的光泽,变得毫无血色可言。
朔巡走回床边,再次用液体的麻醉药喷在了历晟的鼻前,确认男人没有苏醒的迹象后,才从衣柜的角落里找出已经包好的枪和匕首,塞进了腰间。
高浓度的麻醉药,枪支,以及随身的短刀和匕首,这是他在第二次去布达佩斯之前就准备好的。在朔白被沐涵带走之后,他曾计划过要瞒着历晟强行把朔白带离沐涵,为此他还特意向克雷泽买了那瓶能洗去鲛人记忆的药。
他曾宁愿朔白彻底的忘了一切,哪怕是忘了他,也要重回自由,而此刻,他清楚地知道,已经没有谁需要自由了。
他需要去救他的弟弟,如果没有人能求助,那么只靠自己就好了。
这个念头从他看到那段视频的那一刻起,就在他的脑袋里疯狂生长着,接着大脑便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开始重新计划如何最快的逃出这个地方。
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这是历晟在上一世教给他的,也是朔巡这么多年来记得最牢的。
是玩具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吞完剩下的半瓶药,朔巡低头目测了下卧室离二楼露台的距离,轻巧的跳了下去。
裴朗给他的药几乎让他的体力和精力一起恢复到了最巅峰的时刻,朔巡甚至能感皮囊下的骨骼都变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