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死地盯住,朔巡神色淡然的开口道:“我只是为了阿白才来到这里的,仅此而已。”
“只是为了朔白,需要下甲板的时候故意撞到沐倪的贴身助理,然后去休息室给她的助理注射吐真剂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空的小玻璃瓶,历晟冷冷盯住面前人,没有忽略掉朔巡的神色在看见瓶子的一瞬间发生的极小变化。
他的契约者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紧张,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沐涵的日程而已。”再开口时,朔巡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的确不止是为了沐涵而来。裴朗说朔白的资料曾遭到过盗窃,恰巧的是,遭到盗窃的当天沐倪和她的助理来过,这次上船,他寻找到了机会来逼供助理,结果正如他所料,沐倪对朔白的兴趣格外浓厚,或者说,对鲛人的身体样本兴趣格外浓厚。
感觉到身上的目光,朔巡低下头。历晟不允许他和裴朗再有联系,一旦说出了这个原因,势必会连累到裴朗,不如保持沉默。
反正……
“撒谎,你看沐家姐弟的眼神分明就是看死人的眼神。”
反正历晟已经认定了他想要杀死沐倪,不如就先误会下去吧。
脖颈被掐住,朔巡控制住自己想要反抗的本能,越发艰难的喘息着。
“唔——”
看着倒在沙发上呼吸困难的人儿,历晟俯下身,一手掐着朔巡,一手从朔巡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了一管药剂,狠厉之色在眼底飞速闪过。
面前这个人究竟和沐家有着什么样的过往?此刻又瞒着他做了什么?心中的疑惑被反复的拒绝回答,无形的隔阂似乎要把两个人越拉越远,历晟难得的烦躁起来,却在爆发前被理智死死的压住。
一把刀而已,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你们之间只有契约,在你的面前,他甚至都没有心。
大脑最冷静的部分无论多少次,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然而此刻,历晟却有了一刻的动摇。
那张因为窒息而扭曲的面庞,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的心间却蓦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第一次从日本回来后,面前的这个人一如既往地不反抗,对他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是极度的配合,然而他却……
脖颈上不断的加重力量终于消失,朔巡撑起身体,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历晟坐在一旁,看着在沙发上喘息的人被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面孔,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将那发丝撩到了耳后,却在伸手的前一刻被理智制止了。
烦躁,易怒,这两种情绪最近在他身上出现的次数远远超过去年一年的总数,并且都适合同一个人有关。这不是好事,该适可而止了。
“你去协助林歌完成他的任务。”
林歌?
朔巡一愣,想要开口询问时,历晟已经走远,只得无力的扶了扶额。
对于林歌这个名字,朔巡记忆深刻。
从游艇上走下,拐了几条街到小巷尽头的酒吧,朔巡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到二楼,打开办公室的门,与沙发上的红发美人面面相觑。